“那今日大人見到了。”
“秦昭!”
“我在。”秦九黎慢條斯理地抬眼與他對視,緩緩應道。
左舜欽氣急,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眼都不眨一下地瞪著她。
兩人對峙,一個氣得麵色漲紅,一個卻是雲淡風輕,悠哉悠哉,如此好一陣兒,秦九黎才道:“時間不早了,尚書大人想必還有公務要忙,恕秦昭不多留了。”竟是直接逐客了。
左舜欽心中疑惑重重,但苦於沒有證據,此時繼續同她再耗下去也沒什麼裨益,隻能一甩袖子,黑著臉氣衝衝告辭。
待人走了許久,扮做侍衛的君羽才鬆了口氣,與秦九黎行了一禮,溫聲道:“夫人。”
聽他換回稱呼,秦九黎一直吊在心口的那團氣這才算真的鬆下去,暗道幸好君默寧早有準備,且準備充分,不然定叫左舜欽看出來。
她將院子打量一圈兒,問:“你家先生呢?”
“公子他……”
君羽才張了張嘴,君默寧就從正廳裏出來了。
“找我?”
秦九黎瞬間瞪大了眼眸,“你一直在裏邊兒?”
君默寧點頭。
秦九黎倒抽了一口冷氣,半晌無語。
君默寧瞧她這副模樣,不由輕笑:“九九難道不知,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秦九黎瞪了他一眼。知道是一回事,但以左舜欽的敏銳,方才要是有丁點兒差錯,君默寧就得暴露。
君默寧喜歡她這般在意的模樣,剛要再笑,喉嚨卻堵了一下,繼而麵色突地一白,然後便掩住嘴,弓著身子難以抑製地咳了起來。
“怎麼了?”秦九黎幾步上前,一眼便見君默寧掩著嘴的手掌縫隙中透出幾縷殷紅,麵色不禁驟變。
君羽也嚇得失聲叫了聲:“公子!”連忙扶住君默寧搖搖欲墜的身子,將人扶進內堂坐下。
秦九黎三根手指按著他的脈門,麵色森肅,眉宇緊蹙,半晌都沒有動作。
君羽忍了又忍,沒忍住問:“夫人,公子怎麼樣?”
秦九黎尚未說話,君默寧深吸了兩口氣道:“無事,不過是岔了口氣,咳兩聲罷了。”
秦九黎撒開手,沒好氣道:“岔了口氣,能咳出血來,你是嫌自己血太多了?”
君默寧被懟了聲,反笑道:“九九不必如此緊張,我會努力多活些時日,總不至於讓你年紀輕輕便守寡。”
他一本正經地說這樣的話,秦九黎原想奚落兩句,可看他臉色實在白得厲害,那話又從喉嚨口吞了回去,斂眸輕聲道:“你先回房躺著休息,我去煎藥。”
君默寧想說點兒什麼,秦九黎卻沒有給他機會,轉身就出去了,他也垂了眼眸,心底黯然。
他的身子,他自己清楚,怕是……方才那話,終究會淪為玩笑之語。
一念至此,他心中竟覺得有些不甘。
可不甘,又能如何呢?
……
是夜,秦九黎給君默寧端去湯藥,卻見房中空空如也,一問,說是君默寧一個時辰前離開了。
才出了左舜欽的事,這個時候離開,想也知道多半是去了天牢。
“那今日大人見到了。”
“秦昭!”
“我在。”秦九黎慢條斯理地抬眼與他對視,緩緩應道。
左舜欽氣急,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眼都不眨一下地瞪著她。
兩人對峙,一個氣得麵色漲紅,一個卻是雲淡風輕,悠哉悠哉,如此好一陣兒,秦九黎才道:“時間不早了,尚書大人想必還有公務要忙,恕秦昭不多留了。”竟是直接逐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