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那麼你去做帶頭的人如何?”太後斜眼看了那太妃一眼。

對方一噎,她雖然說得冠冕堂皇,實際上想的是慫恿太後去動手,最好與魏賊鬥個兩敗俱傷,她好漁翁得利。

她的心思太後一猜就能猜出,但不論如何,太後都沒有打算為先皇出這個頭的想法。

雖然說,屈居於閹臣之下似乎是一種屈辱,但是當全天下的人跟自己處於同樣的境地之時,那就沒什麼好屈辱的,畢竟大家都一樣。

最重要的是,太後真的覺得自己活在魏魏澈玉的掌管下十分自在。

自從魏澈玉掌握皇權後,就再也沒有選秀這東西。而她是魏澈玉為先皇選出的繼後,當年比她先進宮的妃嬪們大多數或多或少都得罪過魏澈玉,所以她們全部已先一步在地底下等著先皇去了,留下的妃嬪們都是些心無大誌,得過且過的,每日戰戰兢兢,生怕行將踏錯一步,一旦入了魏澈玉的眼,就沒有活路可言了。

所以從一進宮,她就是後宮裏最至高無上的女人,天底下獨一份兒,不需要爭寵,不需要爭鬥,生下來的皇子更是被魏澈玉力排眾議,推上了太子之位,先皇駕崩後,太子也順利登了基,做了皇帝,她理所當然的就成為了所有人都爭相討好的太後,試問這份榮耀,哪個女人能夠擁有,而這一切都是魏澈玉給她的。

如果不是整個朝廷上下的大臣們都是個個避魏澈玉唯恐不及,身為太後的她不能太過特立獨行,她都想把魏澈玉供起來拜一拜了。

最重要的是……

太後想到魏澈玉那張年過半百卻依然堪稱溫潤俊逸的臉……

懷著不能為外人道的心思,太後警告道:“你想尋死,自去便是,別拉著哀家一起,奉勸你一句,那人的手段,哀家比你要清楚得多,有時間回自己宮裏去,繡繡花養養鳥兒,別整天想那些有的沒的,天塌下來也沒你什麼事兒,從今日起,不要來哀家這裏了,來人,送太妃回去。”

皇宮裏。

“大人,該吃藥了。”

“放在那裏吧。”

金碧輝煌的大殿裏,魏澈玉半躺在美人榻上,雙目閉合,凝脂如玉的五官俊美得不似凡人,胸膛前衣襟鬆散,露出一小片白皙清瘦的胸膛,他看起來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如若不是嘴唇的青色透著死氣,倒是完全不像傳聞中病入膏肓時日無多的人,也不像是那個人人畏懼,在朝廷中叱吒風雲,手握生殺大權,動則雷霆手段的奸宦。

宮人不敢多打量,小心翼翼把藥湯放在榻邊的案幾上,然後恭恭敬敬地垂頭離開。

魏澈玉並沒有喝藥,他知道自己活不長了,喝再多的藥也沒用。

躺在柔軟的棉被上,魏澈玉覺得自己這一生沒有什麼可遺憾的……

大仇得報,隻手遮天,看他不順眼或他看不順眼的人都已不在人世。

這個世界早已沒有能讓他留念動情的東西,即使是那人人追求的至高無上的權力,此時回想起來,卻也覺得有些膩味。

“是哦,那麼你去做帶頭的人如何?”太後斜眼看了那太妃一眼。

對方一噎,她雖然說得冠冕堂皇,實際上想的是慫恿太後去動手,最好與魏賊鬥個兩敗俱傷,她好漁翁得利。

她的心思太後一猜就能猜出,但不論如何,太後都沒有打算為先皇出這個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