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3)

楊安對於白宴印象不大好,當年他在“月色”做發型師的時候,沒少見這群紈絝公子哥瞎胡鬧。

一一年,楊安離開中國的時候,年曉泉跟白宴關係還沒公開,偶爾有風言風語,也隻是說年曉泉長得像柳夢瑩,大概被白宴看上了而已。

楊安當初把年曉泉從老爺子手裏接過來,自覺有一份長輩的責任在,所以聽見那樣的話,難免語重心長地囑咐年曉泉,讓她千萬不要跟白宴那樣的家夥攪和在一起。

畢竟,楊安跟年曉泉雖說是半路認下的師兄妹,但兩人年紀差了二十來歲,跟半個父女似的,茶餘飯後,楊安就怕哪個城裏男人騙了她的感情。

楊安的女兒楊安娜跟年曉泉同歲,還在學校讀高二。

楊安起初覺得年曉泉也應該繼續讀書,就算考不上大學,也最好找個好男人嫁了,經營經營自己的小家庭,不該出來做美發。畢竟,這個行業一向不適合女性,幾十年的老偏見了,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加上年曉泉從農村來,高級發型設計是跟時尚搭邊的路子,這個圈子看重出身,她這麼個背景,路很難走遠。

所以,楊安一開始聽從妻子的建議,把她安排到了“小陽春”裏工作。

“小陽春”是楊安妻子開的日式溫泉旅館,裏麵女員工不少,工資高,工作強度也輕。

楊安娜對於自己爺爺的“關門弟子”年曉泉好奇極了。

她放假回到家,見了年曉泉一眼,心血來潮,就也鬧著要去楊安工作的美發會所“月色”裏打零工。

年曉泉跟她關係處得不錯,於是時常借著看望楊安娜的理由去“月色”裏坐坐。

她沒事時就幫她打掃衛生,有時客人留得晚了,她也守在一旁,學學老師剪頭的手藝,或是記一記城裏人喜歡的發型款式,如果手癢了,就回金鑼巷,給那裏的街坊鄰居做個發型。

楊安娜打工一個星期之後熱情驟減,開始靠著跟年曉泉的閑聊打發時間。

她告訴年曉泉,“月色”的老板邵華蘭名下產業眾多,雖說是個女人,但相好的不少,平日裏就愛勸良家婦女下海,據說上個月,她才將店裏大腿最白的女人介紹給她外甥白家少爺去做情人。

“她那個外甥跟我還是一個學校的,據說北城人,留級來咱們這裏重新高考。一來就是校草,我遠遠看過一眼,頭上五顏六色的,見人不拿正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睡多了,臉慘白慘白的,一看命就不大長。”

楊安娜雖也知道白宴長得漂亮,但架不住這人行事風格實在出格,據說跟比大他七八歲的女人都能看對眼,所以聊起他來,楊安娜就像自家孩子誤入歧途似的痛心疾首。

年曉泉手裏拿著打掃的抹布,一個勁地笑:“跟你一個學校的,那才多大呀,就包養情人,是那種要跟人睡覺的包養嗎?”

楊安娜搖了搖頭,顯得懵懵懂懂:“這我不知道。我爸不讓我跟那種人玩,他說那種人沾上不得了。小泉,你爸管你跟哪個男生玩兒嗎?”

年曉泉抿了抿嘴巴,搖搖頭:“我爸進城之後就沒消息了,我們村裏人說,這麼多年,他應該是死在外麵了。”

楊安娜一時詫異,神情顯得有些懊惱,連忙岔開話題道:“對不起,那你媽媽呢,她管你跟男生玩兒嗎?我媽媽就從來不反對我戀愛,她說在日本,我這個年紀的女生早該和男生花前月下了。”

她這話問完,年曉泉耳朵有些紅了起來,“我…我媽媽腦子不大好,現在躺在床上,有些認不得人。”

年曉泉這樣說,其實有所美化,年玥豈止是不聰明,她屬實是真傻,這些年就沒明白過,長得雖說挺漂亮,不認識的人乍一看,我見猶憐,嬌弱到了心坎兒裏,但你要跟她說兩句話,立馬就能發現她比普通人反應遲鈍一些,加上兩年前她進城,被車子撞了頭,如今躺在床上,已經跟個廢人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