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趙誌明,今年二十四歲,是一所鄉村中學考到一本大學的應屆畢業生。
家裏為了湊我這個學費,真的是到處借錢,欠了一屁股債,父母都是種地的,沒啥文化,就我一個獨苗,我學習好,他們對我期望就很大。
我記得我考上東城大學的那一天,我爹樂壞了,到處宣揚,滿麵紅光,就跟自己中了五百萬彩票似的,全村都過來我家道賀,把我爹高興得不行,一晚上喝了兩大碗白酒。
但是沒過兩天,我爹就吹著煙筒,把臉埋在煙霧裏愁眉不展。
一本大學的學費雖然不貴,但是我讀高中時交了很多補習費等等,已經把家裏財產耗得差不多了,現在一下子要湊六七千……
你去讀,錢嘛,爹給你想辦法。第二天老爹就拿了個油紙袋包著厚厚的一遝錢拎著我的行李箱上了火車。
這個動作……他重複了四年。四年啊……我想著想著,一邊灌著酒,一邊走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大學也拿了獎學金,找了離宏達公司最近最便宜的紅星公寓租房,就是為了實習期上班不遲到。
半年兢兢業業,我怎麼都想不到一家大公司,玩什麼貿易出口進口的,居然就財政危機了。
而且竟然就把我炒魷魚了?
還拖欠了我兩個月的工資!
實習生隻有一半的工資,一個月是兩千,兩個月就是四千。
剛拿到第一個月工資的時候,我太著急著樂嗬了,錢都往家裏寄,沒給自己留多少,現在倒好,欠了兩個月的房租,馬上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我又不敢跟家裏說,向家裏要錢。
我爹娘老是跟我說,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麵子很重要。
他們前兩天還跟別人炫耀我在一家大公司工作,有出息。現在知道我被炒魷魚,還欠了房租,我爹娘得傷心成什麼樣啊!
“你妹的,實習生就不是人了?”我心裏滿不是滋味,拎著酒瓶,憤憤地往自己口裏灌了一大口,狠狠一抹嘴,“媽蛋,老子一本大學畢業,業績那麼漂亮,比不過一個幹了兩年的老頭……”
走著走著,我走到了一個叫做東興酒吧的地方,看了兩眼裏麵的燈紅酒綠,鶯歌細語,還有那些舞女扭動的雪白腰肢,苦笑著搖搖頭,正要繼續往下走,突然……
“嗯嗯……不要……救命啊!”
“嘿嘿,你叫啊?看有人理你嗎?真是個大美人啊!今個兒便宜我們哥幾個啦……”
哪裏來的聲音?
我一驚,酒意倒是醒了幾分,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吊帶絲質長裙,燙了波浪卷的女人從酒吧裏醉醺醺地衝出來,她身後馬上就有幾個麵目猙獰的男人跟了出來,拉住她的手要把她往裏麵拖。
這是遇上流氓了!我一眼就分辨了出來情況,雖然醉了,不過腦子還有幾分清醒。
隻見女人一邊有氣無力地喊著,一邊拚命用手撥開那些男人,拉住了門牆,但是力氣太小,她又喝醉了,馬上就要撐不住。
這幾個流氓好像故意戲弄她,力氣也沒有全部使出來拉她,大手就在她身上遊走,占著便宜,嘿嘿直笑。
我知道他們想幹什麼,就是想追求刺激,在門口戲弄這個女人!
看的人越多,他們越興奮!至於酒吧的保安?不會管的,這幾個人一看就經驗老道。
我雖然閱曆不多,但是也看得清楚狀況。
這個時候,大腦就發出了警報,告訴我不應該多管閑事,馬上就走!
現在的我一無所有,一窮二白,還去惹是生非?待會給人打殘了,誰給我醫藥費治病去,指不定就要喊爹娘坐車過來照看,到那個時候……
我咬了咬牙,猛地大喝一口啤酒,轉身就要走。
“誰來救救我,你們放開、放開我啊,別碰那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