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夜轍瞧著以淩享受的表情,輕笑一聲,兀自舉起酒杯,手一抬,往以淩的手邊一送,“叮”的一聲,兩個高腳杯發出清脆的聲音。
“感覺怎樣?”安夜轍也輕抿了一口,唇齒留香,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以淩踢掉拖鞋盤腿坐上鬆軟的沙發,“很棒。”
她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形容詞來描述如此完美的葡萄酒,隻能尊崇著心底最本能的感覺。
有多久她沒有喝過如此名貴的紅酒了?
自從來了紐約後,她就逼著自己把一切奢侈的習慣改掉。
一次也沒敢踏入那些大商場,更別說買一瓶價值連城的紅酒了,這麼高雅的生活,她怎麼再敢奢求。
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給了她不亞於在江家的待遇。
以淩直勾勾地望著安夜轍,唇角微薄,鼻梁高挺,黑亮的濃眉飛進鬢角,真是俊美得人神共憤,連身為女人的她都忍不住驚羨嫉妒。
“看呆了?”安夜轍睨著以淩一臉癡迷的目光,薄唇微勾,戲謔的聲音帶著一股誘惑,眉梢輕挑。
“哪有。”以淩撇撇嘴,她才不會在安夜轍麵前承認自己極度迷戀他的這副好皮囊。
“Elaine,好好呆在我身邊吧,我會給你一切的。”安夜轍倚在沙發上,側頭望向窗外的星光點點,背影在昏黃的燈光下透出一股落寞。
以淩放下酒杯,望著安夜轍此刻有些寂寥的側臉,心底漫過一陣陣酸澀,這算是他的承諾嗎?
一切是什麼?他的所有嗎?
以淩搖了搖頭,她不相信,他們才認識了多久呢,掰掰手指頭,才不過一個月的時間。
安夜轍究竟看上了她什麼呢,與他以前的女朋友相比,她實在是低入泥土裏的一顆小塵埃,不夠漂亮,身材也不夠性感。
他對她的新鮮感能保持多久呢,他們這種花花公子,疼你的時候可以把你寵上天,轉眼間,卻也可以把你棄如敝屣。
他們這個富人圈的規則,她最清楚不過了,男人對女人的新鮮期從來都不會太長。
安夜轍對她的寵愛,她真真切切地體會到,隻是,她也在無時無刻地告誡著自己,絕對不能沉淪。
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她江以淩從來也不敢妄想,更何況她還有一段如此難堪的過去,她又怎麼可能放得下過去去接受他呢。
她也不想去猜測究竟安夜轍對她的情意有幾分真假,總有一天,她會離開他的。
“安夜轍,可不可以給個期限我。”以淩歎氣,把高腳杯放下,拿起一側的抱枕摟在懷裏。
安夜轍轉過頭,眼底的憤怒一閃而過,兩指緊緊鉗住女人的下巴,迫使她抬頭望進他那雙風起雲湧的瞳孔。
以淩呼吸一窒,鼻息間都是男人熟悉的氣味混合著淡淡的酒香。
“期限?Elaine,如果我不放手,你以為你能離開嗎?”安夜轍冷漠的話語撞擊在以淩的心間,漾起層層波瀾。
以淩扭過頭,躲開男人的指腹,眼圈微紅,房間裏流動著低冷的氣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