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嶄新時代的來臨(1 / 2)

( )病了這麼長時間,又折騰又氣倒,紫禁城乃至整個大清都知道這位幼年登基難有的明君仁君怕是命不久矣了,而事實上也確實沒有出乎眾人的預料,在勉強熬了二十來天之後,政績赫赫的康熙朝終於在四十五年劃上了最後的句號。

康熙駕崩,這自然是無論於皇家還是於天下都是件再了不得不過的大事,可又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便是即便對於先入為主,一直認定了老爺子少說還有十幾年好活的舒蘭來說,聽到蘇培盛那一句‘恭請娘娘入宮’也沒有絲毫的意外,或是說在這個改朝換代,自古紛爭最多的節骨眼上,她實在難有心神再去意外——

大兒子被圈,二兒子被棄,三兒子五兒子指不上,七兒子生有殘疾,八兒子被圈,九兒子十兒子從未被納入過考慮範圍,十二子隻知禮佛、十三子被圈十四子被圈……不管是胤禛真的出挑也好,還是局勢所致別無選擇也罷,對於自己辛苦一生的江山托付於誰,老爺子到底是在臨終之前給出了明確的答案,然而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即便在舒蘭的安排下並未在老爺子靈堂上讓德妃鬧出上一世那一幕,可這並不代表胤禛的登基就真的能順順當當毫無阻礙。

其中,首當其衝被提溜出來打頭陣的便是胤礽——

這倒不是說當了幾十年太子,眼睜睜看著煮熟了的鴨子就這麼飛到別人碗的胤礽有多麼不甘,從而帶頭想鬧騰什麼,相反的,他是康熙眾多兒子之中與其感情最為深厚的人,眼見著因著這太子之位父子之間生出猜疑,病倒、折騰、被激被氣最後康熙撒手而去,甚至到了臨終之際也未能見上一麵隻留下一句簡單至極的‘保重’的口諭,他心中自是怎麼都難以釋懷,前腳康熙才去後腳就病得起不了塌了。

然而一碼歸一碼的,他的心思是如何並沒有太多人在意,甚至放在被胤禛鐵麵無情得罪過或是迂腐的清流眼中,反倒是成了指摘胤禛的罪責,其一,為什麼先帝剛去一向身體康健的太子就病下了?其二,太子的冊立詔書雖被收回卻並未明旨廢黜,換句話來說則還是太子,比起從未學過帝王之術的胤禛難道不是太子更適合為君?

雖說無人敢直截了當的這麼說,可流言猛於虎,若真是置之不理長期以往少不得會讓胤禛陷入一個極為尷尬的局麵,畢竟他不可能在短期內超越康熙,用政績堵住悠悠之口,然而若是超越不了又會讓這股子風聲越發壯大,坐實了自己確實不如太子這一說,說不定最後引來前朝動蕩天下不安。

如此,胤禛便是想回應也好不想回應也罷,都少不了得擺明白自己的態度,而事實上不得不說他確實是個極為聰明的人,一句‘三年不改父道,若三年後仍無法勝任君父之托則甘願退位讓賢’就將所有別有心思的人堵了回去,一來是拿著禮教孝道說事讓人辯無可辯,二來謀得個三年光景足夠他將前朝後宮裏裏外外收拾得服服帖帖,可謂是再高明不過的緩兵之計。

隻是一波平一波起,前朝的波瀾剛剛下去,後宮裏就鬧了起來,鬧事者無他,自然是自覺身份不一般了又起了興風作浪之念的德妃——

胤禛登基,情願也好不情願也好都少不了要循例尊封德妃為太後,德妃自然是跟前一世一般不願受封也不願移宮,心思倒也跟上一世一樣,橫豎就是拿著胤禎當交換條件,如若不解了禁許一個親王之位好生妥當的供著,她便左右上下裏裏外外都不配合。

德妃的算盤倒是打得好,自覺自己反正隻能躺在床榻之上,擺不擺太後的威風反正有個皇帝親媽的帽子扣在頭上都沒太大的區別,拖下去橫豎隻有胤禛臉上不好看,滿心以為是胤禛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可是不知道是她陡然覺得身份變了開始得意忘形了,還是多年的媳婦終於熬成婆自覺不用再忌諱誰,竟是忘了頭上還有一個剛剛成為了太皇太後的老太太。

向來親近的兒子就這麼沒了,老太太自然是除了胤礽之外最傷心的人,也大有跟著一道去了的念頭,可舒蘭勸著,弘暉景嫻弘晙幾個小包子哄著倒又回過了點神兒,意識到自己若是真就這樣消沉下去少不得會讓康熙去得更不安心,便強打起了精神幫著‘新上任’的皇後舒蘭在後宮鎮起了場子,這般之下,眼見著本來就是致使自家兒子撒手而去的罪魁禍首之一的德妃撞了上來,自是忍不住新帳舊賬一起算,不等胤禛勞心費力的想轍兒就直接發了話兒:愛封不封,愛移不移,權當閉門靜修為先帝積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