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對嘛!好兄弟,這一個多月,我叫我弟弟天天送好吃的給你,你隻管好好練習,隻要鍛煉好詩心,過了第一關,以你的水平過二三兩關完全不成問題!”
和張泰分別,日已西斜,累了半天身上都被汗浸濕了,姬尚決定在溪邊洗個澡再回家。
“也不知張泰那家夥,為什麼對自己那麼有信心?”姬尚邊解衣服,邊回想起自己一歲左右,指著天空開口說了第一個字“天”,神奇的是,那不甚清晰的字一出口,嘴裏竟掉下一顆晶瑩剔透的珍珠來。
當時在場的除了阿爹,還有三歲多的張泰。沒想到這件事給年幼的張泰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震撼印象,以至於從此以後,不管自己被多少人說是平庸之輩,難成大器,他仍深信不疑,自己隻是一時瓶頸,終將一躍衝天!
“唉,當時口吐珠璣的真是自己嗎?”姬尚除了上身衣物,慢慢往溪中水深的地方走去,一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語道,“不會是吃了什麼硬東西,不小心在說話時掉了出來,被張泰看錯了吧!”自己之所以如此懷疑,是因為當時掉出來的東西被阿爹收了起來,自己怎麼哀求也不準看,連提一下都不許。雖然張泰那小子指天發誓,說自己眼疾手快,在阿爹奪走之前還撿起來細細看了看。
“三歲的孩子能知道什麼是珍珠?”姬尚越想越覺得不可能,“口吐珠璣?那可是名門世家天賦極為出眾的子弟初次說話時才會有的異象,人稱‘雛鳳清鳴’。自己一個窮鄉僻壤,滿身俗氣的小子怎麼會有此異象呢?哪一個口吐珠璣的天才會詩心蒙塵,連詩院考核的第一關都過不去!”
姬尚低頭看著溪水中自己的麵龐和身軀,稚嫩瘦弱,就像這山穀中長著的竹子,細瘦修長。
“竹子啊!”姬尚心中一動,看向對岸的竹林,微風吹來,竹葉摩挲,發出沙沙響聲,竹杆輕輕晃動,雖柔弱但卻堅韌,等風過,又是筆直挺立,向陽生長。因其不爭奇鬥豔,淡泊氣質,竹子還被世人評為“花中四君子”之一,其身影還被眾多詩人寫進了詩文當中。
“縱使不能成為參天大樹,成為一棵堅韌挺拔,四季長青的竹子也不錯!詩心蒙塵又怎樣,自己可以鍛煉詩意和詩魂,即使不能進入詩院,獲得詩位,也可以成為一個好的詩匠。”如此一想,姬尚覺得心裏豁然開朗,他彎下腰,掬起一捧清水潑在臉上,一股沁人心脾的舒爽直透五髒六腑。
待洗完澡,正穿著衣服的姬尚手中動作突然一頓,因為他隱隱約約聽到對麵的竹林裏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救命——救命——”
看著日漸西沉,姬尚有些納悶:“這個時辰了,竹林裏還有人?”
恐怕自己聽錯的姬尚凝神細聽了一會兒,又見竹林上空漂浮著星星點點帶著光暈的靈氣,才反應過來應該是有人中了自己布下的陷阱。
“這才對嘛!好兄弟,這一個多月,我叫我弟弟天天送好吃的給你,你隻管好好練習,隻要鍛煉好詩心,過了第一關,以你的水平過二三兩關完全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