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我們現在之所以打這場仗,主因是在上次戰爭結束之後,協約國並未徹底了解德國人的性格。
如果協約國深入了解他們的敵人,如果協約國在1918年後是以不同的方式處置德國人,那麼近期的這場災難便很有可能得以避免。
數以百萬計的美國人無法了解不久的將來仍會發生類似災難。因此,那些明白德國人性格特質的人現在應該喚起眾人,去注意某些重要事實;他們應該向同盟國提供寶貴建議。同盟國即將得到本世紀第二次勝利,但也可能是第二次失敗。提出建議是我們感謝美國致力實現永久和平的唯一方式。
大多數逃離德國的人都希望能返回祖國,重獲因納粹政權而失去的職位與影響力。所以他們幾乎眾口一詞地鼓吹給自由德國一個新的機會,這情況就像當年簽訂《凡爾賽和約》一樣。
我身為自由瑞士共和國的公民,從年輕時就已定居當地,所以我與納粹政權之間完全沒有個人恩怨,我不會一廂情願地想象德國在戰爭結束後會變成哪種國家。
1933年之前,我每年都會回到我出生的德國,在那裏住上一段時間觀察它,並將之與其他國家比較。我的研究結果早在納粹主義出現之前就已經出版,也被譯成多種不同的語言。我一直以自由主義和國際觀點看待事情,使得我在納粹政權上台前十年就開始受到他們的迫害。
我在《歌德傳》及《貝多芬傳》兩書中描寫思想上的德國,在《俾斯麥》《威廉二世》及《興登堡》三本書中則描寫政治上的德國,在《德國人:一個民族的雙重曆史》一書中更試圖將思想與政治兩個德國結合起來。
一個民族的性格無法從統計數據或民意調查結果中得知。要明確一個民族的整體特質,隻有從直接的體驗、對其曆史的了解,以及與各類人群和部族的接觸中獲得。有些人認為,由陌生人評估一個家庭的成員會比由朋友評估來得準確,這是錯誤的看法。美國人接受的教育中,包括一種“分析自己國家”的教育,並因而擁有與此相關的洞察力,所以在分析美國上,歐洲人自然無法與美國人相比。
本書是一個關於德國人性格的簡短研究,書中有一些在德國戰敗後該如何對待德國人的實用建議。而德國的戰敗很快就會到來。
接下來的章節內容主要來自我最近的演講,其中一章是我在美國眾議院外交關係委員會作證的證詞,其餘則是在政府機構所做的演講。
路德維希
1943年12月
於聖莫尼卡(Santa Moni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