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福姐姐跟咱們從小一塊長大,豈是輔國公夫人能比的……”
“輔國公是開國留下來的基業功臣,福姐家裏能比嗎?”
“可是……”
“不行就是不行。”秦氏冷臉,“妹妹,我今日借此說一說你,你進京說是為打理家業,可平日總往官家太太跟前應酬什麼?你的家業是生意,不應該跟生意人來往嗎?我自己都不借女兒關係行事,你可別借我的關係!”
秦氏說得嚴厲,當著幾個小輩的麵,方太太紅了臉頗為難堪。眼角瞥到商瀠端正坐在一旁,笑盈盈跟姨母們說話,但她就覺得商瀠耳朵裏準在聽她挨訓。
“姐姐。”她賠笑,“姐姐別生氣,我也是一時糊塗,想事情沒有姐姐深遠。現下公主在跟前,咱們說話也不方便,改日……”
秦氏打斷:“改日也不用再提,這件事沒商量。你還知道公主在跟前?她才幾歲,你當著她的麵說婚配很妥當嗎,回頭讓她娘知道,你再也別想進這園子!”
方太太想到如瑾笑吟吟卻時常讓她覺得比三九天還冷的臉,大不自在。要說她怕秦氏有一分,怕如瑾就是十分。“姐姐,我再也不說了,您可別生氣。我在京裏舉目無親,一個女人背井離鄉大老遠來打理家產,要不是由您鎮著,不定怎麼被人欺負呢。”她趕緊賠罪,說得動情,捏出帕子擦眼淚。
秦氏道:“你不用說這些,你家裏怎麼回事,你進京為了什麼,打量我真不知道?以後和官家少來往,別扯著我的大旗跟人結交。”
“是,姐姐教訓的是。”方太太很難堪,喝茶緩解尷尬。
江五暗自冷笑,真是活該,一個侄子賣幾家,處處碰壁不是自找的麼。
誰料方太太看到她的神情,頓時把不敢跟秦氏發的火轉到她身上去了。暗道你一個老姑娘囂張什麼,就算我侄子不娶福姐姐的女孩,你也別想得逞啊。
“姐姐,剛才是我不懂事,拿不妥的事求你。”方太太又跟秦氏聊開了,“這回您幫我忖量忖量,看這件事妥不妥。您隻忖量,不用保媒。”
秦氏納悶,“怎麼又是親事?”這庶妹改行當媒婆了嗎!
“姐姐,其實我那侄子跟福姐姐的女兒挺般配,小時候倆人見過幾麵,大人看著他們投緣呢。但是敬寬他現在進了翰林院,眼光又高了許多,前些日子,回家跟我說相中了一位官家小姐,讓我去做親。”
秦氏道:“我可不管做親。”
“姐姐,哪敢讓您做親啊,我就是問一問您。您見多識廣,覺得敬寬這種從小受窮的孩子,金榜題名後是娶舊年相熟的女孩子好呢,還是搭上官家好呢?”
江五聽著真鬧心。
她直覺方太太排斥她,更知道方太太口中的官家小姐是誰。官媒都上江家門了,方太太敢說她不知道女方是誰?聽口氣還是方敬寬自己做的主?
江五可不管誰做的主,她就是看不慣方太太跟不知內情的秦氏亂嚼舌頭,把秦氏當傻子。平日和貴門名媛聚會她都敢駁人家麵子,何況一個方太太?
“夫人,您妹子口中的官家小姐就是我,她這是哄您拒我的親呢!”她徑直跟秦氏挑明。
哎喲你這小蹄子!方太太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