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極攻心(2 / 2)

皇後忙點頭應了,她這一試便試出來莊烴的供詞並沒有牽連到莊嫣。所以對莊嫣的懷疑她現在真的不能說。不過雖然不能說,可是皇後心裏卻堅信莊嫣絕非無辜之人。隻怕這一連串的事情背後都有莊嫣的影子。

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嚴密監視的莊嫣這幾日極為不安,她一日幾次將翠喜叫進房中問話。這樣的反常不獨皇後和太子妃派往西四宮房的眼線發現了,就連一般的宮女嬤嬤都覺察出來,在私下裏有了不少的議論。

“翠喜,有消息了沒有?外麵的情況如何?他們怎麼還不提出要求?”莊嫣急切的問道。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而莊嫣想要的發展卻遲遲沒有出現,她越發的安捺不住了。

季繡雲心中很是不耐煩,隻是沒有在麵上表現出來,隻低頭說道:“公主別急,過幾日一定會有消息的。”

莊嫣憤怒的叫道:“過幾日過幾日,這話你都說過多少次了!到底要過幾日?”

季繡雲心念急轉,她想起自己妹妹曾經說起的一個主意,便壓低聲音說道:“公主小聲些,您別急,奴婢倒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您肯不肯了。”

莊嫣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季繡雲的手,迫切的說道:“什麼主意,你快說!”

隻聽季繡雲低低說道:“那日奴婢所說之事您不肯做,那便隻有用這個辦法了,您這隻要這樣……”季繡雲用極低的聲音對莊嫣足足說了一柱香的時間才停了下來。她看看莊嫣的神情,不象上次說起那事之時那樣的反感,心裏便清楚有門了。

莊嫣聽罷季繡雲的話很久都沒有說話,隻是坐在椅上神情木呆呆的,季繡雲也不著急,隻拿過針線笸籮整理絲線,過了莫約一刻鍾,她聽到莊嫣開口了。

“好,就這麼做,隻是本宮如今也出不去,怎麼才能做成此事?”莊嫣沉沉的問了起來。

“公主,您雖然不能出宮,可是有心給皇上和皇後娘娘請安,別人總不能攔著您,隻要您一日不落的去請安,總會找到機會的。奴婢聽說您見過喜,這事絕對不會傷著您一絲一毫。這事一但發了,京城必亂,京城一亂,我們的大軍就能直逼城下,您自然能得償心願。”季繡雲顯然是早就想好了一切,說的竟是頭頭是道有條理極了,聽上去完全不象是她一個小宮女能說出來的。

莊嫣點了點頭,沉聲道:“好,本宮就依你的話去做,那東西什麼時候能準備好,若是沒準備好,本宮便是去懿坤宮也沒用。”

季繡雲以一切盡在掌握的語氣說道:“公主放心,最遲後日奴婢就把東西準備好。”

莊嫣和季繡雲兩人都沒有發現,就在莊嫣房間的大梁之上,潛伏著一名隆興帝派出的暗衛。自莊烴招供之後,隆興帝對莊嫣便心中存疑,隻不過他沒有將這份疑心說與任何人,隻是命暗衛悄悄潛到莊嫣的房梁之上,日夜監視著莊嫣。每日莊嫣的一言一行都被暗衛看在眼中,並且一日不落的向隆興帝稟報。

所以莊嫣和季繡雲密議過後不到半個時辰,她們兩人的密議便抄錄下來送到了隆興帝的案頭。雖然季繡雲壓低聲音說的那一段暗衛並沒有聽的很真切,可隱隱約約還是聽到了諸如“孩子,痘疹”之類的關鍵詞。

隆興帝隻消將所有的內容順上一遍,就能知道莊嫣到底存了什麼樣的險惡用心。看罷暗衛的報告,隆興帝隻覺得全身的血都往頭頂上衝來,他再三讓自己穩住,可到底沒有穩住,隻一頭撲倒在禦書案上,生生被莊嫣氣昏了過去。

陸柄一見隆興帝昏死過去,驚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他衝著外頭大叫一聲:“速宣太醫……”然後便衝到隆興帝的身邊,一手按在隆興帝的大椎穴上,一手扳開隆興帝的手指,將內力逼成一線刺激隆興帝的十宣穴。這個法子果然很是有效,陸柄聽到隆興帝的喉頭發出“咯……”的一聲,然後便見隆興帝緩緩睜開了雙眼。

陸柄這才長長鬆了口氣,剛才隆興帝昏倒之時,他真的快被嚇死了。

駐守宮中的輪值太醫飛快趕到禦書房給隆興帝診脈。陸柄此時已經飛快的將暗衛的密報悄悄收了起來,這等隱密之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

太醫給隆興帝診過脈,眉頭便一直皺著沒有鬆開,隆興帝自家知道自家事,便沉聲說道:“朕的身體如何,不必有任何顧忌,隻管照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