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興帝再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莊烴表演。在隆興帝冰冷的目光之下,莊烴再也笑不下去了,他瞪著隆興帝,憤憤大聲叫道:“我能與何人勾結?想我莊烴也是堂堂皇子,卻隻被封為國公,成為天下間最大的笑柄,誰還會和我勾結,我有什麼資格配與人勾結?”

隆興帝冷冷道:“莊烴,朕沒有將你廢為庶人已經是格外施恩了,以你之前的所作所為,朕便殺了你也不為過!”

“你殺啊!你為什麼不殺不廢,呸,你還不是為了不落個殺兒子的惡名!”莊烴顛狂的大叫起來。

隆興帝被氣的不輕,手都輕輕顫抖起來。陸柄一見忙走到隆興帝身邊低聲道:“皇上息怒,保重龍體要緊,且莫中了別人的算計。”

隆興帝點點頭,暗自調整自己的氣息,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莊烴原本見隆興帝氣的發抖之時,心中正暗自高興。可是見陸柄隻說了一句話就讓隆興帝平靜下來,他心中的恨意便又洶湧起來。

“逆子,朕今日親自來審你,這是給你一個機會,你若是如實說了,朕還能給你留個體麵,若你執迷不悟,便休怪朕無情了。”

莊烴隻是梗著脖子一言不發,一副死硬到底的架勢。隆興帝看了也不想對他再多說什麼。隻向陸柄冷聲說道:“陸柄,立刻將庶人莊烴押往慎刑司,任意用刑,隻要審出真實口供便可。”

莊烴一聽這話立刻硬不起來了,慎刑司是什麼地方他心裏再清楚不過的,他在內府大牢,還能擺擺過氣皇子的架子,內府之人也不敢對他太過分。可進了慎刑司就不一樣了,慎刑司裏的人個個都是夜叉轉世,其凶猛暴殘暴變態的程度極其令人發指,但凡被押進慎刑司的,就沒有一個能死扛到底不招供的。而且讓莊烴心中更恐懼的是剛才隆興帝稱他為庶人莊烴,已經剝奪了他的皇子身份,而這皇子身份正是莊烴心中最後的一點底氣。

“父皇……”再也硬不起來的莊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喊著大叫起來。可是隆興帝已經起身走了,他不想在莊烴身上再浪費時間。

“父皇,兒臣說,兒臣什麼都說,您回來啊……”莊烴見隆興帝毫無回頭之意,不由聲嘶力竭的喊叫起來。

陸柄看著撲跪在地的莊烴,輕輕搖了搖頭,沉沉說了一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說罷,陸柄飛快點了莊烴的幾處大穴,讓他渾身酸麻用不上力,還點了他的啞穴不讓他叫出聲來。莊烴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陸柄將自己拖上一輛小小黑漆馬車,往慎刑司而去。

就在隆興帝審問莊烴之時,皇後也沒閑著,她正在聽孟雪回稟有關順寧公主莊嫣近來的動靜。

“娘娘,近日順寧公主極為親近一名叫翠喜的宮婢,奴婢悄悄查過,這翠喜原本是浣衣局的宮女,走了曹公公的路子,於三個月前調入西四宮房,很快就得到公主的器重,連吉祥如意她們四個都得退一射之地。”

“哦,有這等事?區區一個浣衣局宮女有什麼本事讓順寧那般看重?可還有別的什麼動靜?”皇後沉聲問了起來。

“回娘娘,公主常常在晚上命翠喜單獨服侍,因門窗都開著,所以我們的人沒辦法接近偷聽,隻是能看到公主與翠喜時而有說有笑,時而神色凝重,總是奇怪的很。”孟雪不好意思的說道。做為皇後身邊最得器重的掌事宮女,她連這點子小事都做不好,這讓孟雪心中很是不得勁兒。

皇後“嗯”了一聲,旋即問道:“可曾派人去清查翠喜的底細?”

孟雪忙回道:“回娘娘,已經派人去查了,因翠喜是小選入宮被分到浣衣局的,其家遠在青州,這一來一回怕是得半個月。”

皇後點點頭道:“本宮知道了,派人去請太子妃過來陪本宮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