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興帝沒想到自己的大孫子在不知不覺之間也已經長大了,聽了莊晟的話,他不由的連連點頭,情不自禁的叫了一聲“說的好!”

莊晟大喜,立刻轉身衝到隆興帝的身邊興奮的叫道:“皇祖父,您同意了?”

隆興帝摸摸孫子的頭笑著說道:“朕若不同意,你必會學你師傅離家出家,還不如就讓你過了明路,跟你父親一起動身吧。”

“皇上,晟兒才九歲,這絕對不行!”皇後著急的大叫起來。

莊晟急了,他猛的跳起來衝到陸柄的麵前,二話不說舉拳直取陸柄的麵門。陸柄遇亂不驚,隻輕飄飄的一閃身便避過了莊晟這一拳。

莊晟急的大叫道:“陸總管快與我打……”

隆興帝明白孫子的意思,立刻高聲說道:“陸柄,用全力與晟兒交手,晟兒,你若能在陸柄手下走上五十招,朕便讓你出京。”

莊晟大喜過望,猛的轉身向隆興帝跪下,興奮的大聲叫道:“謝皇祖父恩典!”

皇後聽了這話便不再說什麼了,她深知陸柄是宮中第一高手,宮中的侍衛們能在陸柄手下撐過三十回合,便已經是難得的好手了。若小莊晟真能撐過五十招,她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陸柄向隆興帝躬身稱是,見隆興帝給自己的竟是真的用全力的眼神,他心裏便明白了,其實隆興帝還是不放心孫兒出京,命他一定不許放水呢。

莊晟年紀小性子直,根本沒有注意到皇祖父給陸柄的暗示,猶自興奮的叫道:“陸總管接招……”聲音未落,莊晟便如離弦之箭一般衝到了陸柄麵前,一套金鋼伏魔拳端地打的是虎虎生風。看的隆興帝眼神比剛才亮了許多。他是識家,自然看的出莊晟這是有真功夫,絕非隻有個花架子。

陸柄見皇長孫使出一套金鋼伏魔拳,心中也暗自吃驚。他自幼淨身入宮,習武走的是陰柔一路,而金鋼伏魔拳則是拳法之中最剛猛的一套,正好克製他的陰柔武功。陸柄立刻凝神靜氣,真的使出全力還與莊晟過招。

雖說金鋼伏魔拳正能克製陸柄的武功,可是莊晟到底年紀小,習武不過七年,而陸柄五歲入宮六歲開始習武,如今已經五十餘年了,自然不是莊晟能比的。所以兩人一交上手,小莊晟便覺得一股陰柔的壓力如綿綿潮水一般湧向自己,壓的他幾乎不能呼吸。

小莊晟自三歲開始習武,六年來沒有一日斷絕,可見他是心性極為堅韌之人,所以不論身上承受如何大的壓力,小莊晟都憑一口先天之氣死死的撐著,他不獨死死的撐著,還在不停的反擊,想通過這種方式來緩解陸柄施加在他身上的壓力。

殿中眾人已經看不清陸柄與莊晟的招式了,隻看到一青灰一深紫兩條身影纏鬥在一處,根本不知道他們已經過了多少招。

莫約過了一刻鍾,隻見那團青灰色的影子忽然飄出戰圈,那正是陸柄飛身而出,他來到隆興帝麵前跪下說道:“回稟皇上,皇長孫殿下與老臣交手五十一招未現敗相。”

皇後和無憂兩人趕緊跑向停下來正喘粗氣的小莊晟,隻見他蜜色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汗珠子,可見累的不輕,而陸柄卻是麵不紅氣不喘,誰高誰下一看便知道了。

隆興帝最是信任陸柄,他朗聲笑道:“好好,朕的孫兒勇武如此,朕心甚慰,晟兒,朕便允你與你父親同行。”

莊晟興奮的“嗷……”的一聲大叫,飛奔到隆興帝麵前大叫道:“皇祖父,孫兒可不可以再帶一個人?”

隆興帝眉頭微皺,沒奈何的笑著問道:“你想帶誰?”

莊晟想也不想便叫道:“維揚哥哥”無憂一聽這話眉頭也皺了起來,她知道這個維揚哥哥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堂弟季維揚。

隆興帝卻被莊晟的話給鬧糊塗了,因為按輩分論起來莊晟是不該叫季維揚哥哥的,雖然季維揚隻比莊晟大幾個月。可他卻是和無憂無忌一輩兒的。那能管堂姐叫嬸子卻管堂弟叫哥哥的。

還是皇後細心,上前輕聲問道:“晟兒,你說的可是你五嬸的堂弟,武德將軍府上的季維揚。”

莊晟用力點頭道:“對對,就是他。”

隆興帝這才知道維揚哥哥是何許人,便皺眉說道:“不行,晟兒,此番出京並非遊山玩水,怎麼能由你想帶誰就帶誰。”

莊晟委屈的低下頭悶聲說道:“皇祖父,孫兒和維揚哥哥最是要好,維揚哥哥人又聰明武功又好,上次還救了父親一命,孫兒想著他若一起去,父親會更安全些。”

自莊晟提出要季維揚同去,無憂便一直在思考權衡著,她知道自己的堂弟季維揚的確如莊晟所說,身手好,腦子更好,和莊晟比起來,季維揚更沉穩一些,莊晟也肯聽季維揚的。若是讓揚哥兒也跟著走一趟,他的好前程便是板上釘釘了。可轉念又一想,揚哥兒才九歲,三嬸身子又不好,這二年一直臥病在床,若是揚哥兒這一走,豈不是又給三嬸添了一層心病?無憂想來想去都沒法拿定主意,這才真真是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