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起來吧!事情到了這等地步,的確有些為難,可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們父親到底壞了容家小姐的清白,我做主,納了吧。”許氏族長淡然的說道,又靜靜的瞥了眼容家蠢蠢欲動的眾人:“若是你們覺得不合理,自行行事吧,不管是一頭撞死在威遠侯府的石獅子前,還是上衙門,我們奉陪到底,到時候,倒要讓眾人看看,容家的小姐怎麼會獨自一人在許家,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阿澤的床上。”
這般的強硬,讓容家的人知道,今兒個事情,隻能到這一步了。
容佳沒想到,連個妻位都不保,難道她要淪為許澤的妾室,日後在朱錦好麵前,別說擺不出婆婆的威嚴,怕是抬頭挺胸說句話都不成。
這讓她怎麼接受?
她滿目惶恐的看著自個兒的父母,還有她一向信賴的姑母,可是此時,三人也都束手無策,她的恨得牙齦發癢,死死的盯著朱錦好,恨不得一口咬死她才好。
錦好瞧著她惡狠狠的目光,冷然一笑,半點也沒將她放在心上。
“若是容老爺,容夫人沒意見,那麼這事就這麼定了,若是兩位覺得此事不可行,那就請將容小姐領回去,該怎麼就怎麼著。”
金翰林語氣森冷:“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想老爺這點誌氣是肯定有的。”
許澤想要破口大罵,可是觸到金翰林那陰冷的目光,卻是連個屁都不敢放了。
容家的人瞧著金翰林這強硬的態度,也知道這妾室是頂天了,於是就磨著,讓許氏族長應下日後許澤再不能娶妻,否則就鬧個魚死網破。
許澤還想娶妻?
許氏族長撇了撇嘴巴,連長公主那樣的人物,都攏不住,這輩子他也不配再有妻了,二話不說,當場拍桌子定了下來。
於是,雙方勉強打成協議,容佳這時候,又是眼前一黑,真正的暈死了過去。
錦好暗暗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解決了,許澤趕出去守孝,容佳頂著個妾室,啥事情都做不了,想要興風作浪,那也沒啥力量。
大事已定,餘下的細枝末節,也算不得什麼,等許氏族長放許澤回來的時候,至少三五年,可是誰又能知道三五年之後,又能是什麼光景。
這下子,他們夫妻總算是能安安心心過個三五年清靜的日子了。
容氏頂著一肚子的閑氣回了家,忽然見家中冒出來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頓時就跳了起來。
誰知道往日裏的好好先生的朱二爺,今兒個難得強悍了一把,還沒等她跳起來,一個巴掌就甩了過來。
“沒事,你窮折騰什麼?自家的事情還不夠你忙的,你上跳下竄,參合錦好房裏的事情做什麼?”
他難得發雄威,這偶然發上一次,還是挺嚇人的,容氏一個巴掌被打暈了,就聽得朱二爺道:“你這性子,最是要不得,我看你就在後院的佛堂修生養性吧,這家裏的事情,就交給大媳婦。”
容氏嚇了一跳,也不哭了,捂著臉:“二爺,你……你……這是做什麼,咱們是多年的夫妻,你怎麼能如此對我?”
朱二爺卻強硬的直接揮手,讓人押著她去了後院的佛堂,自個兒氣得在椅子上直歎息:妻賢夫少禍,他這夫人越活越回去了,什麼事情都敢插手,也不想想,自個兒有多大肚子,吃不吃得下。
還是好好將她關在家裏,省的下次不知道惹出什麼天大的禍事來!
容氏被關了,而容家又出了件大事,容家二小姐容欣,被人強納了為妾,一時間,京城都議論紛紛,最後得出結論……容家的女子,天生就是做妾的命。
隻有那日,赴許諾西賞月吟詩宴會的人,心裏直打寒噤,這威遠侯的手段也太犀利了,日後惹誰,也莫要惹了他的心尖肉……侯夫人,否則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容佳是個要強的人,被許澤納為妾室,就已經氣的吐血了,再聽到這些流言,一口氣硬是沒上來,吐了幾口血後,居然就那麼硬生生的病倒了,更沒想到的是,竟然就此一命嗚呼,香消玉損了。
這幹淨利落的,讓錦好還好生鬱悶了一場,瞧著容小姐應該是個挺能抗打壓的,卻原來真事到臨頭了,也是個紙糊的。
她雖然有些唏噓容佳的命薄,可是卻沒有那麼多的同情心分給這樣的人……若是真的讓容佳得逞,隻怕受苦受難的就是她了。
容佳的軟弱命薄,倒是凸顯出許諾西的強悍,堅強,嫁那麼個醜陋如鬼的侍衛,她居然能咬牙忍了下來。
不敢說歡歡喜喜的上了花轎,但至少是上了花轎啊。
“這許諾西倒是個勇氣可嘉的。”錦好在對金翰林說這話的時候,絕對是真心的。
“是嗎?”金翰林語帶深意:“隻願她能永遠這麼有勇氣。”
那侍衛叫郝大,是個脾氣暴躁,愛用拳頭解決事情的,隻願許諾西能收斂幾分她那任性,否則這哭的日子再後麵的。
好可惜啊,若是葉氏不死,想必此時的表情一定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