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齊心
姚麗娟瞧著笑容有些奸詐的朱三爺,心中有些怪異的感覺,不由得好奇的問:“怎麼了?昨兒個接到好兒的信,你還怒氣衝衝,一晚上都沒睡好,怎麼今兒個,又開心成這個樣子?”
也不知道這父女兩個搞什麼?昨兒個錦好派了個人過來,朱三爺帶到書房,唧唧歪歪的說了半響的話,回來的時候,氣得鬢角的青筋直跳,晚上躺在床上,也是輾轉反側,她問他,隻是說的含糊,隻說是容氏以幹娘的身份操辦了許諾西的賞月吟詩晚宴。
姚麗娟有些狐疑,一個賞月吟詩的晚宴,有必要氣成這幅模樣吧!隻怕不知道為了什麼?隻是瞧著他氣鼓鼓的樣子,也不忍再問,省的他又氣得冒跳,隻得苦苦的忍著,想著等她今兒個怒氣消去些,再開口。
原本還想著今兒個早上,好好的問問他,可是誰知道又是一副喜笑顏開的樣子,顯然昨兒個的事情已經了結了。
古裏古怪的,這父女兩個不知道又在算計誰了?
“咱們的女兒不簡單啊!”朱三爺笑得得意,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將今兒個早上收到的消息,細細的給姚麗娟說了一遍。
“什麼?”姚麗娟跳腳:“二嫂子想將自個兒的侄女送給翰林做妾?”
姚麗娟什麼都沒聽進耳朵裏,就是這句聽進去了,她之前可是吃過妾室的苦的,現在聽到容氏居然想讓錦好走她的老路,哪裏還忍得住,頓時臉色一沉:“我這就去找二嫂子問問,她這是存的什麼心?這麼賢惠,怎麼沒見她給自個兒丈夫納妾?她想表現寬容大度的心思,怎麼不給自個兒的女兒送妾?怎麼就折騰起咱們的女兒來了?敢情,不是她的女兒,她就不知道心疼?”
容氏一不是婆母,二不是親母,她女兒房裏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她去過問了。
朱三爺眼前一亮:“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姚麗娟原本滿懷怒氣,見他這樣,倒是微愕,卻還是聽話的重複了一邊:“怎麼就折騰起咱們的女兒來了?敢情,不是她的女兒,她就不知道心疼。”
“不是這句,是上一句?”
“她想表現寬容大度的心思,怎麼不給自個兒的女兒送妾?”
“不時,再上一句!”
“這麼賢惠,怎麼沒見她給自個兒丈夫納妾?”
“對,就是這一句!”朱三爺手掌一拍,眉頭大展,心情愉悅的高喝:“你等著,我這就去讓朱管家買兩個清倌人過來。”
姚麗娟又愣住了,不知道朱三爺說得好好的,怎麼就扯上清倌人了,疑惑的看著他:“你買清倌人幹什麼?”
“既然二嫂子這麼喜歡妾室,不如咱們送她兩個,她這麼賢惠,自然會喜歡的,可以表現她的賢惠啊!”他眨了眨眼睛,揉搓著姚麗娟的耳垂,邊說邊笑:“妻妾相鬥,有這麼兩個妾室在後院,她也就沒心思再去給好兒添亂了。”
敢欺負他的女兒,就該有被報複的心理準備,難不成以為頂著朱二夫人的頭銜,就能肆無忌憚的傷害他的女兒……做夢!
姚麗娟失笑:“你要送清倌人給二哥?你可是弟弟,哪有弟弟送清倌人給哥哥的,你也不怕人笑話。”
“這你就放心吧,保管讓人笑不到你相公我。”說完,就顛顛兒的走了,那步子大的,就跟生了風一樣。
姚麗娟瞧著他精神抖擻的身影,想要叫回他,卻又想到她這個丈夫,雖然行事有些任性,可是一向卻有分寸,行事最是穩妥,她就莫要擋著他了:嗯,其實她也挺盼著自個兒的丈夫,給錦好出口惡氣的。
隻是,這父女兩個的感情是不是太好了點?
人家女兒出了這樣的事情,不都是找自個兒的娘,商量麼?怎麼錦好卻不找她,反而找了父親?
她有些失笑,不,甚至算得上是小小的吃醋,這對父女的感情,有時候她看了都有些眼紅。
朱三爺找了管家朱伯,讓他立馬就去買兩個清倌人回來,朱伯疑惑萬分的應了下來,心裏嘀咕道,不知道這位爺,又要折騰什麼幺蛾子了。
朱三爺想了一下,又去找朱老相爺說話去了。
朱伯買人不是一回兩回了,往年府裏也會買些清倌人回來做歌姬,也算是熟門熟路了,沒多長時間,就領回來兩個容貌出色,身段窈窕的少女回來。
朱伯又吩咐府裏專管禮儀的婆子,領著幾個丫頭婆子,將這兩個清倌人洗漱了一通,換上衣服首飾的,隆重打扮了一番,領到朱三爺麵前。
此時,滿府的丫頭婆子雖然什麼都沒說,一心做事的樣子,可是不時的抬頭,探視的看著朱三爺,心裏想著:難不成三爺動了什麼心思?不該啊,瞧三爺對夫人緊張的樣子,那是心肝般的疼著,沒有半點異樣啊!
隻是,這到底算什麼回事?有些丫頭婆子,甚至動了給姚麗娟通風報信的心思,這位夫人溫柔善良,心地又好,這府裏上下沒一個不喜歡她的,可千萬不能讓她被三爺蒙在鼓裏。
誰知道朱三爺隻是上下瞧了一眼,漫不經心的點頭:“就這樣吧。”就讓人將兩位清倌人帶了下去。
眾人鬆了一口氣,看來讓三爺動心思的不是這兩人。
那兩個清倌人原本知道是朱相爺府買她們,這一顆心又是激動,又是忐忑,現在聽的朱三爺這麼一句話,心裏跟吃了蜜糖似得,喜滋滋的下去,卻還根本不知道自個兒已經化身成了禮物。
朱老相爺的書房。
一個纏枝蓮花茶盞重重的被摔在二老爺的頭上,碎瓷四濺,茶香四溢,書房裏伺候的小廝忙低頭垂肩,屏住呼吸,隻恨不得將自個兒化為隱形人。
“這事情,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朱老丞相臉色黑沉沉的,猶如烏雲壓境,大有一言不對,暴起之勢態。
朱二爺手足無措,額頭冒汗,卻不敢擦,忙出聲辯白:“怎麼能……怎麼能呢?……侄兒,侄兒全然不知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