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憤然起身,拂袖欲去,隻是離開之前,不由得又再次看著那一對天朝人嘴裏的神仙眷侶,神色中眸光閃了閃。
許諾西知道,若是此時讓謝銘佑離去,這事情就算是水過無痕了,她白失了清白不說,卻根本無法成為二皇子謝銘佑的女人,所以此時,她也不哭了,也不尋死覓活了,擦了一把眼淚,一竄到了門前,將廳上的門掩上,忍著羞恥,將昨兒個夜裏發生的事情,重複了一遍。
錦好越聽越覺得不對,而許諾西哭訴過程之中,謝銘佑的表情也很令她驚訝,有些玩味,有些嘲諷,還有些不屑。
隻是依舊的魅惑動人,而許諾西卻是越看越心涼,心中湧起了不詳的預感,昨晚那些怪異的地方,在腦海中閃過,臉色一下子白了起來……昨晚,她根本就沒瞧見過那男人的臉,難道真的不是二皇子?
而許澤看見許諾西臉上那蒼白如紙的色彩,臉色也難看了起來,再回首,看謝銘佑的笑容,鎮定,殘酷,甚至帶著明顯的不屑,仿佛對一切都胸有成竹一般,或許從一開始,自個兒心中那點小九九,隻怕人家就一清二楚。
什麼一見如故,什麼佛法之友,隻怕從一開始,人家就當他是個笑話,隻有他這個傻瓜還得意洋洋,他精心策劃的戲,在人家的眼中,不過是拙劣的鬧劇,所以最後就成了現在這樣的下場……賠了夫人又折兵!
謝銘佑很有耐心的等著許諾西淚流滿麵,抽抽噎噎的回憶完昨夜的風流韻事之後,他隻是淡笑著問了一句話:“容小姐,你確定昨夜的男人,真的是本宮?你昨夜有沒有看到本宮的臉?”
到了這時候,她自然隻有緊咬著不放這條路好走了。
“當然確定,我看的清清楚楚,是殿下的臉。”
許諾西握緊拳頭,用力的點頭。
“那倒是有趣了。”謝銘佑的神情似笑非笑,語氣不急不慢的追問:“既然如此,那就請二小姐說說本宮身上有什麼特征?畢竟那樣的情況下,這應該瞞不過二小姐吧!”
特征?
許諾西心中一喜,對了,她昨夜手下拂過他的後背時,感覺到有道疤痕,於是當作最後的救命稻草,不假思索道:“殿下後背受過刀傷,有一道大約一指長的傷疤。”
“你確定有傷疤?”
“確定有傷疤!”
“看來為了證明本宮的清白,也隻有驗身這條路了。”謝銘佑百般不耐的看向金翰林:“還請侯爺跟本宮來。”
許澤雖然在女人的事情上,挺蠢的,可是其他事情上,也算是挺精明的。
“殿下身份貴重,不敢,不敢!”邊說,還邊給金翰林使眼色,讓他千萬不要跟著謝銘佑進內間去。
他已經察覺到事情非常的不對勁了,這時候不驗身反而對他們更有利。
可惜謝明覃哪裏肯讓他如願,金翰林倒是沒跟著進內室,反而是他被拖著進了內間,當著他的麵,脫了衣裳,露出後背來。
許澤睜大眼睛看去,目光所到之處,一片光潔,哪有許諾西所說的傷疤。
“許老爺可看清楚了?若是沒看清楚,就慢慢看,本宮不急!”語氣中的嘲諷和不屑,連掩飾都沒有:“說這話,本宮從未想過,有一天本宮居然要淪落到脫衣證明自個兒的清白。許老爺的女兒,果然是好本事,竟然能將本宮逼到這樣的地步,佩服啊!”
許澤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又像是被人甩了一個大耳光子,低著腦袋,不敢接話,一張老臉紅的跟熟透的西紅柿一般,漲成了豬肝樣。
心裏也是羞愧的要死,這時候,還有什麼不清楚的,他那個蠢女兒著了人家的道,不知道是被什麼無名小卒給占了身子。
可是,他這個做父親的,這時候卻連一句指責的話,都不能說,說讓昨夜是許諾西自個兒巴巴的送上門去,還自帶了加料的湯水。
正所謂人必辱之,而後人辱之,二皇子謝銘佑從頭到尾,都不曾招惹過自個兒的女兒,是他們父女眼紅皇家的富貴,生了邪心。
到了這一刻,許澤才清楚的認識到,像他這樣的人,從來就不是這些龍子龍孫的對手,他能與長公主周旋多年,說到底,也不過因為長公主對他有情。
那些雄心壯誌,此刻都化為了烏有,他絕望的發現,不管是長公主,還是二皇子,或是他的兒子金翰林,在他們麵前,他的那點小手段,小心機,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否則,到最後吃虧的定然是他。
現在,可怎麼是好,他的女兒失了身子,還怎麼嫁人?
許澤一心沉浸在被打擊的體無全膚的痛苦中,根本忘了,現在他為自個兒的女兒被人玩弄了而痛苦,卻忘了昨兒個昨夜,他在玩弄別人的女兒時,卻很痛快。
天道循環,報應不爽,有時候,還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