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有今天(2 / 3)

太後越說越氣:“哀家這就賜下美人,難不成她還能阻了哀家不成?”

跪在地上的嬤嬤,瞧了太後氣的鐵青的臉色,小心翼翼的抬頭,勸道:“娘娘,就是借威遠侯夫人天大的膽子,她也不敢阻了娘娘,隻是威遠侯到底在民間長大,與侯夫人青梅竹馬,這感情自然比起尋常的夫妻來的深厚,若是娘娘硬是強賜下去,隻怕會惹得侯爺心下不快,自然不肯親近娘娘賜下的美人,依奴婢之見,娘娘倒不如仔細尋找,尋一位門第尋常,但才貌雙全,性子溫和的女子,賜給侯爺為側室。”那跪著的嬤嬤微微頓了頓:“最好這位小姐,侯爺自個兒也認識,還不討厭,這般細水長流,或許更適合侯爺的性子。”

說完之後,這嬤嬤又微微沉思了一下,添加了一句:“奴婢覺得,這人選最後還有由侯夫人親自定奪來的好,畢竟侯夫人與侯爺夫妻情深,定然是最知道侯爺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太後聽了,雙目眯起,細細想了一下,才點頭道:“你這老貨,腦子果真好用,就依你的話行事。”

到底是跟著她的老人,最懂她的心意,這人自然由朱錦好親自選出,隻是她會讓朱錦好順著她的意思選,到時候,由她的賜婚,朱錦好親自挑選,就是翰林那孩子都說不出反對的話來。

這話能傳到太後娘娘的耳朵裏,自然就能傳到長公主的耳朵裏。

長公主對金翰林的子嗣問題,自然不會不重視,聽了之後,立刻就招了錦好過來問話。

錦好進屋子的時候,就覺得今兒個氣氛有些不對,瞧見長公主的臉色,就知道今兒個不會是好事情,心裏嘀咕,難道昨兒個在葉府吃醉了的事情,傳到了長公主的耳朵裏,覺得她壞了門風?

心下一個哆嗦,笑容越發的甜膩,也不等長公主招呼,自個兒自發的上前,摟著長公主的胳膊撒嬌:“母親,你瞧見錦好可是不高興,這臉板的,錦好瞧著腿肚子都打顫了。”

這孩子,這孩子怎麼讓她狠得下心去傷害?

冤孽啊,都是冤孽!

她長歎了一聲,有些認命的樣子,拉著錦好,在身邊坐下,看著她道:“錦好,我看你,是怎麼看怎麼好,甚至有時候想,你這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媳婦,就該是我女兒,我這心裏也是將你當成女兒看的,恨不得將什麼好的都送到你的麵前,容不得你受半分委屈。”

錦好點頭,挨著長公主,蹭了兩下:“母親對錦好的好,錦好怎麼都報答不了,唯有加倍的對母親孝順,才能報母親厚愛的萬一。”

她笑的柔和,目光依戀,誠摯:“錦好時常問自己,自個兒到底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居然能修得您這樣的好婆母。您說您將錦好當成女兒,其實在錦好的心中,您就是另一個母親。”

長公主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繼續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遮著擋著,咱們就不拐彎抹角了,直說了吧。我一直對你很滿意,可是今天有人告訴我……”

長公主遲疑了一下,有些拿不定主意,這話到底怎麼說出來,才能不那麼傷人。

畢竟,對一個女人來說,不能生育孩子,是一件極其悲傷的痛苦,聽人提起來的時候,都會很不舒服,很難過,很傷心。

她是真心的疼錦好,實在舍不得這個孩子傷心。

可是,這又事關翰林的子嗣,她又怎麼能撒手不管,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塊都疼的難受。

錦好看出長公主的為難,靜靜的坐在一旁,鄭重的說道:“母親有什麼話,盡管說,咱們娘兩個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您今日既然特意將錦好叫來,那就說明這件事情必然困擾了您,您這麼做,一定有您要這麼做的理由,你就告訴我,若是能解釋的,我便解釋,若是不能解釋,那麼也好讓我知道我做錯了什麼,盡力改正過來。”

與長公主相處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她自信對長公主的性子也能知曉一二,長公主絕對不是那無事生非,霸道無理的婆婆。

會叫她過來,定然有其一定要讓她過來的道理。

態度謙和,為人冷靜,不驕不躁,這樣玲瓏的人兒,他們母子怎麼能不疼到骨子裏。

長公主有些感慨的發言:“瞧著你和翰林,我就覺得這世上還有神仙眷侶這四個字。我在京城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瞧過像翰林這樣的男子,一心一意的待你,容不得你又半分委屈,說真話,就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有時候都難免有幾分吃醋。”

錦好有些發怔,長公主怎麼會無緣無故說起這個,心頭一動,隨即睜大眼睛,看著長公主,眉眼彎彎如新月:“母親說得我這心裏都熱起來了,別說母親了,就是我娘也時常說我是撞大運了。時時教育我,若是侯爺一直這般對我一心一意的好,讓我一定要鐵了心,與侯爺白頭到老。”

長公主聽著錦好的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那一心一意似是加重的聲音一般。

姚麗娟的話,不花哨,不華麗,可是就是這麼簡單樸實的話,才是最真的情,最真的愛,可是人家說得清清楚楚,這份真情,這份真愛,也不是白白奉上的,那是要她的兒子一心一意。

她的兒子,她這個做母親的是清楚的,隻怕這輩子是鐵了心,要和她一心一意的過日子,即使錦好無法生孩子也一樣。

她的兒子願意這樣對錦好,她朱錦好到底能不能以同樣真摯的情義對待她的兒子呢?

長公主有些不確定了,這些年,她看到更多的是,她的兒子對她的好,更何況,若是今天,錦好連不育這樣的事情,連被人提上一提都無法忍受的話,那麼將來,她有如何麵對無數人當麵或是背後惡意的議論,到時候,豈不是要落得個心碎而死的下場,那麼她的兒子的付出,可還值得!

愛屋及烏,她一向做的很好,可是這一次為了這屋子,她也隻好硬起心腸,傷一次這烏鴉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你母親的心意我是明白的,隻是我今日聽了些流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我這心裏總是放不下,這才找你過來說說話。”

她看著錦好,語氣惆悵:“你不知道,我聽了那流言,肝都氣疼了,我這半輩子下來,還是第一次知道這肝氣疼的滋味是什麼樣子的。你是不知道,我這做母親的,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們兩個,可恨,那些流言說什麼,你們老了,後續無人,連個掃墓祭祀的人都不會有,你說,這話聽了,我能不肝疼?胡說八道,你好好的一個女兒家,卻說你傷了身子,難有子嗣,你瞧瞧,這些混賬東西,都說得什麼話?我當時,真恨不得將這些人的嘴巴都撕爛了,才是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