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寧若秋蒼白美麗的臉,他沒有絲毫的感情說道:“你問我為什麼?這就是原因,你這樣的人,我怎麼可能會喜歡?我答應娶你,那是因為我覺得你這樣愛算計的人,應該能算計到天韻公主的兒子,皇帝的外甥,太後的外孫,做你名義上的丈夫,會帶給你所想要的榮耀。”
一番話毫不留情將寧若秋一直帶著的麵具撕扯了下來,血淋淋的疼,她整個人向後軟綿綿的倒去,一旁的紅袖忙扶著她,卻被葉若銘一把扯了過去,半擁在懷裏,挑眉看向寧若秋,扯出一抹冷酷的笑意:“並不是隻能你或是她,這個府裏的女人很多,隻要我想要,自然會有人主動爬上我的床,我說過,你很聰明,可惜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我若是你,在算計之前,會將府裏的女子清理幹淨,更會讓人把守住府裏的門戶,至少在府中沒有其他女人的時候,防著我出去青樓解毒。”
寧若秋不敢置信的看著葉若銘,對他話裏的意思,驚駭的說不出話來,她自視甚高,卻從沒有想到會有一個男人寧願找府裏的下人,寧願找青樓女子,卻不願意找她,這對她來說,是天下的羞辱。
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
“不,不……你不能這麼對我?”
她搖頭,一個勁的落淚:“我們才是夫妻,我才是你的妻子,你這樣……你這樣,置我這個妻子的臉麵何地?”
葉若銘冷笑:“你也知道我們是夫妻,你今日這樣算計我,置我的臉麵何地?”
說完,葉若銘抬起紅袖的下巴,直視著她:“我要一個女人,你可願意?”
大有她一搖頭,就甩開她而去,尋覓下一個願意的女人一樣。
她願意嗎?
寧若秋瞪大了眼睛,不,紅袖一定不會願意的,她們主仆多年,紅袖最是忠心,怎麼會願意?
她怎麼會不願意?
紅袖覺得自個兒的心快要跳出了胸膛,她願意,她很願意,自家的大爺,那是她做夢都想著的人,又怎麼會不願意?
“我願意!”她含羞帶怯,卻再堅決不過。
寧若秋聽得這話,整個人重重的摔倒在地,睜大眼睛,看著這個男人……他怎麼可以如此羞辱她?怎麼可以?
“很好,以後你就是府裏的二姨娘!”葉若銘擁著紅袖走向另一扇門,卻在門口的時候,吩咐道:“平安,讓人將侯夫人叫醒!”
說完,關上了那扇門,不曾看倒在地上的寧若秋一眼。
平安從假山後麵走了出來,目不斜視,將寧若秋完全的忽視:敢算計他的爺,真不知道長了幾個膽子,實在是他見過的最愚蠢的女人。
愚蠢不可怕,就怕愚蠢的人,還想玩心計,她是真的蠢的無可救藥,居然敢動裏麵的女人。
他平安自小就跟著大爺,自家的大爺什麼性子,最清楚不過,那是對女人從來不屑一顧,可是裏麵的女人,那是大爺心頭的朱砂痣,動一下,泣著血的疼,可是大爺是寧願疼死了自己,也不願移去那心頭痣。
也不知道,這笨女人的腦袋是怎麼長的?
平安麵無表情的喚了可靠的丫頭過來守著錦好,又招了可靠的丫頭去請了府裏的大夫。
又是煎藥,又是灌藥,折騰了半天,終於將錦好折騰的醒了過來。
“侯夫人醒了。”身邊伺候的丫頭笑吟吟的說道:“已經派人請府裏的人來接夫人了,想必這前前後後,就要到了。”
正說著話的時候,一道溫潤如水的聲音響起:“就知道不能太縱著你,出門做客,居然還喝醉了,也不知道你這身子弱,醉酒對傷身麼,敢情我辛苦幫你調理,你自個兒倒不知道愛惜。”
話落,她就被擁進一個熟悉透著淡淡龍延香的懷抱,雖然來人的語氣很惱怒,不過抱著她的動作卻失去輕柔萬分。
這般自在又嫻熟的動作,讓一旁伺候著的丫頭,紅了臉,低下腦袋,心中卻讚歎錦好的好命,都說威遠侯愛妻如命,今日一見,才知道傳言半分不假!
“你來了。”錦好的腦袋有些沉重,輕輕的推了他一下,低語:“你收斂些,現在可不是在威遠侯府?”
這男人總喜歡將她當抱枕,隨時都愛往懷裏抱,也不想想,現在可不是在威遠侯府,也不怕別人笑話。
“你這樣子,能自個兒走?”他挑眉,居然有幾分壞笑,卻半點沒問她為何醉倒在葉家別院。
“好像不能!”她瞥了瞥嘴,自動往摟著他的腰。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索性將自個兒沉重的腦袋埋進她的懷裏,不去看眾人的表情,就這樣窩在他的懷裏,聽他與寧若秋寒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耳朵出錯了,寧若秋的聲音似乎異常的沙啞,那是痛哭之後才會有的症狀。
即使真的如此,也與她無關,不是嗎?
寧若秋這麼聰明的人,她總會讓自己生活的很好,用不了,她這個外人替她操心。
更何況,她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有替她操心的義務。
這麼一想,她更是踏踏實實的窩在金翰林的懷裏,做一隻快樂的鴕鳥。
卻不知道,有一雙陰鶩的眸光,一直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黏在她的身上,半點不曾移開,直到她被抱上了馬車,直到馬車一直遠去……
他,這一生,是不是隻能這般永遠的躲在暗處,這樣默默的看她?
不過,隻要她能幸福,這樣永遠的幸福下去,就已經很好。
總要有人得到幸福吧,他寧願那個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