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所言極是。”
澈石擺出自己的苦衷,更加振振有詞,“我去幫明心治病,治好了,他未必會賞我一個笑臉;若治不好,我的罪就大了,說不定因此被他打死。我是家中獨子,父母年邁,還請姨母慈憐,另請高明。”
“澈兒,如果沈臥親自請你,你是否可以幫忙?”
夏傾萍不願放棄,迂回的說道。
澈石笑笑,眸裏劃過一道晦澀詭譎,“他自我膨脹的巔峰了,可能來求我嗎?”
哼,今天,他偏要沈臥跪下來求他,享受一下把這個強大男人踩在腳下的感覺,以洗刷連日來的羞辱。
“陛下,沈大人到了。”侍衛突然前來稟報。
“國王陛下,姨母,那我先告退了。”
澈石再次鞠躬,動情的說,“侄兒這次離開蘇倫,不知下次何時再見,還請兩位陛下保重身體。”
夏傾萍拉著澈石坐下,“澈兒,你先等下,飛機不是下午的嗎?”
澈石隻好給姨母麵子,端起旁邊的茶杯喝茶,不理會那抹頎長高大的身影。
沈臥和嶽父嶽母打好招呼,深邃的目光看向澈石,“蘇澈,眾所周知你奶奶羅博士擅長疑難雜症,我準備親自去接她老人家來給我女兒治病,聽說你要回S市,特來和你同行。”
尼瑪。
澈石端著茶杯的手一僵,心裏產生一股恨意。
還以為這該死的家夥會來哀求他,結果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這話特麼的太有力度,居然拿奶奶來威脅他?
他澈石可不接受這個威脅。
“對不起沈大人,你可能不知道——”
蘇澈放在茶杯,淡淡一笑,“我奶奶年邁,已經糊塗了,別說治病,生活都不能自理,需要兩個傭人輪番照顧,所以,您接她來也沒用,萬一在飛機上出了意外,您不光成了殺我奶奶的仇人,還耽誤了明心的病情……”
“那個,沈臥——”
夏傾萍對他使了個眼色,“其實,澈石大師也是會醫術的。”
沈臥領會嶽母的意思,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
沈臥上前一步,單膝跪在澈石麵前,原本緊繃的俊龐調製出微笑,“蘇爺,之前沈某多有得罪,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的莽撞。小女無辜,請蘇爺一伸援手。”
澈石一怔。
想不到沈臥能屈能伸至此,為了救自己的骨肉不惜下跪。
蘇倫薩和夏傾萍對視了一眼。
“我很感動。”
蘇倫薩站起來,走向澈石,開始替自己女婿說話,“澈石,男兒膝下有黃金,沈臥對你行跪拜之禮,已經是莫大誠意,他都沒跪過我。他是我的女婿,等於我蘇倫薩也求你了,嗯,所以……”
所以再不給他外孫女治病,就卸你澈石一條腿!
澈石見蘇倫薩眼裏有殺氣,急忙站起,陪著笑臉說,“沈大人這是折我的壽,您隻要吩咐我一聲就行!而且明心是我帶大的,我怎麼可能袖手旁觀,但是我才疏學淺,未必有那醫術。”
澈石說了那麼一大段,無非有兩個目的。
第一,可以去看看明心,但不保證治好,想治好還得另外加籌碼。
第二,想沈臥多跪他一會。
真爽,沈臥你記住,你曾經匍匐在我蘇澈的腳下。
“那多謝蘇爺慷慨相助,請。”
沈臥並不多跪他,意思一下,拽起他的手臂,就往回趕。
澈石看著床上瘦小殘喘的明心,一陣難受,原本漂亮可愛的孩子,此刻隻剩一層皮包骨。
“明心,不要怪伯伯,怪你有個霸道無恥的父親。”
澈石默念了一句,揮退眾人包括折薇,開始為明心檢查。
片刻,他煞有介事的看向沈臥,“也許是毒蠍子之類的毒物鑽進了她的耳朵,又從鼻咽進入消化道,雖被消化了,但留下強大的毒素。”
蘇倫地處熱帶,毒物甚多,這樣解釋,合情合理。
沒有人會懷疑這是他澈石下的毒。
“那蘇爺能否解毒?”沈臥問道。
“我可以試試,但不保證成功。”澈石拿起一根銀針,挑開明心手腕的穴位,放血。
“您最好是能成功。我出得起一切診費,包括人。”
沈臥意有所指的說道,犀利的目光,卻將澈石的表情盡收眼底。
果然,澈石唇角隱隱勾起一抹笑意,雖轉瞬即逝,仍被沈臥捕捉到了。
澈石,你已經暴露了。
“沈大人說笑了,人怎麼能當出診費?”
澈石心中暗喜。
這次不僅打擊了沈臥的囂張氣焰,還可以將沈吟收在囊中,一石二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