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臥依然沒說話,隻慢慢的品酒,一雙諱莫如深的黑眸裏看不出任何情緒。
氣氛有些壓抑。
薛亦揚心裏有些發毛,吃到嘴裏的水果也索然無味,丟下叉子,往後一躺,倚在沙發上,仰望著雕刻著精美花紋的天花板。
“二哥,剛才我被你女人訓了。”
“不開心了?”
沈臥研究著那個酒杯,淡淡的問道,居高臨下的姿態,好像他女人訓別人是理所當然的。
“嗬,我哪敢不開心?”
薛亦揚見二哥理他,臉上驀地揚起笑意,好像回到了五年前,開始油嘴滑舌,“長嫂如母,二嫂教訓我幾句不是應該的嗎?比我媽教育我,還讓我信服。”
沈臥對這句話表示無異議,繼續喝自己的小酒,原本冷酷的俊臉柔和了一些。
“二哥,我嫂子頂了我一下,你不想知道頂哪裏了嗎?”
薛亦揚不甘心被冷落,挑起話題。
沈臥皺眉,停止喝酒,瞪向薛亦揚,“隨便頂哪裏,有什麼關係?”
薛亦揚被表哥雲淡風輕的樣子激怒,抬手示意仆人給他酒,挑釁道,“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哈哈,這首詩太美了,尤其是有容男人的那個東西的時候……”
“……”
薇兒頂他那裏了?
“二哥,雖說我是受害者,”薛亦揚吃口水果,作死的說,“然而二嫂那麼美,能和她產生點關係,是薛某三生修來的福分。”
話一說完,他的心裏咯噔一沉。
隻見沈臥犀利的黑眸迸射出殺人般的利芒,也就是一兩秒鍾的工夫,薛亦揚被瞪得鼻尖出汗。
沈臥氣場太強大了,再厲害的猛龍在他麵前,都會被壓迫得無法呼吸。
“嗬嗬……”薛亦揚撓了撓頭,假笑一聲,“二哥,我用詞不當,您別生氣!外公就命啊!”
說完,他就跳上沙發,從沙發靠背上翻了過去,拱進一個桌子底下躲起來。
“薛亦揚,我要你死!”
沈臥瞬間站起了身子,眼眸裏劃過一道危險,一字一字的從嗓子裏蹦出。
“二哥饒了我,我真是開玩笑的,當年二嫂很蠢萌,我真沒別的意思……”
薛亦揚在桌子底下不斷的解釋求饒。
“出來!”
沈臥甚是看不起他這一點,但是外公交代過了,最終沒動手削他,坐了下來。
說起來有點鬱悶,從韓熙刃到薛亦揚,沒一個爭氣的。
薛亦揚見危險解除,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依舊笑嘻嘻地坐在沈臥對麵。
“總覺得二嫂是我的救世主,可以勸服那個固執可惡的女人。”
薛亦揚撓了撓頭,神色恢複認真,“這幾年我對許臻茵的耐心耗盡了,她除了對我耍脾氣,外不能交際,內不能安家,父母又逼我,我幾乎想要隨便找個女人結婚了……”
“你的家事為什麼寄托在我老婆身上?”
沈臥“砰”放下酒杯,雙腿霸氣交疊,冷聲道,“薇兒失蹤這五年,你幫我找過她,還是做了別的貢獻?她回來之後與我誤會很深,是許臻茵前去說合了,還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