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棠妝在家裏忍受著早孕反應的折磨,為他生兒育女,他在這裏碰別的女人,說得過去嗎?
“別這樣對我,求你。”
沈墨君臉頰貼著他幹淨的襯衫,那縷獨屬他的清新氣息鑽進鼻尖,一如三十五年的那樣熟悉。
她的聲音有些粗糲,再不是之前清脆好聽的模樣,有些自卑,本不想說話,但是迫不得已,還得出口。
顧清逸也聽出了她的聲音異樣,皺了皺眉,“有的事沒有商量,不要逼我。”
“是。”
沈墨君依依不舍的鬆開了他的腰,眼眸含淚,捏著嗓子說道,“沈臥他爸,最近總有人要殺我,我很怕。”
“沈墨君,你的能力和手段……我是知道的。”
顧清逸轉過身來,黑眸盯著她,薄唇輕啟,“隻有你殺人的份,誰能殺得了你?”
“他爸,你相信我一次。”
沈墨君抬手抹了把眼淚,端得一枝梨花春帶雨,我見猶憐何況他。
她現在年齡大了,到了更年期之後,精力大不比以前,加上勢單力薄,工作和生活皆不順心,對手又強大,自信心如山河崩塌,完全沒有回天之力。
“你想我怎麼做?”
顧清逸站姿筆挺,目光沒在沈墨君身上停留。
“幫我度過難關吧!”沈墨君哀求道,“能不能讓和阿妝住在一起?”
“絕無可能。”
“這些殺我的人,都是我們做特工時的仇人後代。”
沈墨君蹙著秀眉,苦著一張臉的看向心愛的男人,開始撒謊,“他們以為你死了,就報複到我的頭上,你得對我……負責。”
“負責?”
顧清逸黑眸微眯,冷聲重複。
“嗯。”
沈墨君的表情很無辜,一雙嫵媚的眸子左右勾留,企圖顧清逸發現她的美,然後心軟,帶她回去,或者另外安置她。
然而顧清逸並不為所動,“特工被報複是正常的,你以前既然選擇做這個行業,就要承受相應的風險!”
“可是,你以前不是這樣說的,你以前說你愛我,會對我負責一輩子。”
沈墨君低頭垂淚,哽咽道,“我一個人被報複,你卻逍遙快活,作為一個男人,讓我替你背鍋……”
“沈墨君,我不想點破你,不代表我可以由你牽著鼻子走。”
顧清逸看向她,深邃的眸子裏沒人波動,冷靜疏離的說道,“你已經改名換姓,長相也有所改變,那麼,那些仇人的後代是怎麼發現你的?你確定不是自己的宿仇?”
“……”
麵對這個精明睿智的男人,沈墨君一時啞口無言。
她騙不了他的。
雖然她還不知道這個折磨她的壞女人是誰,也不知道那個襲擊了她五年未遂的男人是誰,但她肯定絕對不是做特工的仇人,其實隻有兩個可能。
第一,逃跑的愛麗絲之子來報複了。
第二,夏家人在報複。
問題是,夏家被滅完了,夏慕霜、折薇之流皆是無能之輩,而且,她當年是雨夜秘密動手,又是蒙麵的,夏家人絕對不知是她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