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君的自信全線崩塌,潰不成軍……
突然,她覺得自己被一束黑影罩住,睜開淚眼,隻見車前站了一個穿鬥篷的纖細女人,紅唇微勾,看不見眼睛,下半邊臉很美麗。
她又來看笑話了。
“賤人,你害我好苦!”
沈墨君怒極氣急,血液一下子衝進了大腦,啟動車子,猛地掛擋踩下油門,車子像脫韁的野馬一樣衝撞出去,車輪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音。
她要撞死這個惡毒的壞女人,大不了坐牢去。
然而,那女人就像一個鬥牛士,身子來個完美的旋轉,黑色的鬥篷隨風飄揚,車子從她飄起的鬥篷邊緣擦了過去。
“嗬,出來混總要還的,回見。”
女人不屑的笑笑,轉身離去。
飄逸的身姿猶如一位真正的俠女,來無影去無蹤。
她苦修二十五年,並不是為了仇人死。
死,是一種解脫,她不會讓她解脫,隻想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享受人世間最大的痛苦……
惡人自有惡人磨。
黑衣女子眼眸突然一片濕潤,她本不是惡人。
她曾是S市最美的女子,是一名駐外的國際記者,有一個光明似錦的前程。
但是,二十五年前一個風雨交加的夏夜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她選擇走進黑暗,讓光明在自己的背後一點一點的消失……
一切都是因為沈墨君這個女人。
寬闊的馬路上,豪華的跑車還在死命的衝撞著。
沈墨君大腦短路,眼眸被濃烈的仇恨蒙蔽,雙手狠狠攥著方向盤,駕著紅色的跑車像離弦的箭一樣衝向前方。
人和車都接近瘋狂,馬路殺手發出巨大的噪音。
好在正是中午,太陽毒辣,並無行人也沒有車輛,才沒出現悲劇。
沈墨君如果撞死了,也許結局會好點,但她並不舍得死,漸漸放慢車速,在S市漫無目的逛著,眸裏死灰一片,無精打采。
開過感應廟的時候,她心裏一動。
自己是信奉基督教的,但是聽說佛祖很靈,不如進去占卜一卦。
沈墨君整理了一下情緒,從車裏出來,步姿高貴優雅地走進寺廟,直接刷卡進貢不少香油錢,請方丈住持為自己解卜。
方丈認出了沈市長,行了個佛家禮,熱情的接待了她,“女施主有何困擾?”
“大師,我最近失眠的厲害。”
沈墨君還了禮,皺著眉頭,一臉虛弱地說道,“而且一閉上眼就看到許多死人向我撲來,能否化解?”
一開始是閉著眼睛看到鬼,漸漸演變到睜開眼也能看到夏家人臨死時候痛苦掙紮的場景,二十五年前的血腥場麵曆曆在目,讓她煩躁。
“女施主,你與這些死人認識嗎?”方丈和藹的問,“也就是說他們的麵目清晰嗎?”
“大師,這裏麵有什麼說法嗎?”
“有。”
方丈點點頭,聲音輕緩,“如果不認識,就是冤魂過道,超度一下就可以送走;如果認識就很難辦了,一般都有很深的恩怨情仇,不好化解。”
“不好化解……”
沈墨君抬手撫向疼痛的脖子,借以掩飾咣咣直跳的心髒,一張俏臉愈發蒼白,額頭浮起細密的汗珠,一副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
方丈看在眼裏,明白了幾分。
感念她曾經是市長,政績不錯,所以不忍她如此驚慌,笑著說道,“我佛慈悲,普度眾生,如果誠心感悟,一切凶險最終皆可化解,您認識那些死人嗎,也就是他們的死和您有關係嗎?”
“我不認識……那些死人。”
沈墨君否認了,她不可能承認自己殺過人的。
“那還好,我等下會做一場法事。”
方丈把簽筒遞給沈墨君,“女施主,你搖個簽吧。”
“是。”
沈墨君接過簽筒,閉上眼睛搖晃竹簽,也許是心理作用,這次閉上眼夏家的人沒來找她,大師身邊果然安全。
“啪!”
許久,一根竹簽掉落在地。
方丈彎腰撿起,看了一眼卦文,微微皺眉。
沈墨君愈發緊張,睜大眼睛問道,“大師,難道是下簽?”
“是下下簽。”
大師表情略顯沉重,低緩說道,“根據卦相,女施主最近有血光之災,最好離開此地避一避。”
“血光之災?”
大師好準,她今天剛被人割過。
沈墨君摸著脖子,眼珠驚慌地轉著,“大師我不瞞您,最近有一個穿黑鬥篷的女人總跟著我,剛才我開車撞她都沒撞到,來無影去無蹤,不知是不是鬼變的?”
問過之後她就後悔了。
唉,想她堂堂貴族之後,商場上的女強人,還做了市長,現在卻寄托於迷信,墮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