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這個點,本來就很嚇人了好麼。
“再後來,他變得那麼陌生,對我各種殘忍,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我嚇得快瘋了。”
折薇手指打顫,緊張的咽著口水,顯然特別害怕,“我做過肝移植手術才一個多月,說白了,刀口根本就沒愈合,跑步都不可與太久,經曆這個重創,我肝髒出現裂痕,不斷滲血,很痛……”
很痛……
顧清逸鼻尖一酸,差點落下淚來,他的胸口不斷震著,能想象出折薇到底有多痛。
女人都很怕疼的。
平時藤棠妝切菜不小心劃到手,他都心疼得要死。
折薇是肝髒上有裂痕,那麼嬌弱敏感的地方,該有多痛!
人心都是肉長的,這事如果如實和沈臥說了,他一定會瘋的。
“幸好現在已經愈合……”
顧清逸坐下來歎了口氣,如果真摔碎了就麻煩了,聽說折薇體質特殊,肝髒很難搞,最主要的精神上也受了打擊。
這下就算沈臥有雙重人格,也不能脫罪了。
“那時候真得很痛,很絕望……”
折薇忘不了徹夜難眠的痛苦,痛得像隻蝦一樣拱起身子,隻要咬著被子減輕痛苦,那滋味別提了!
“爸和妝姐姐也不在S市,我舉目無親……”
“……”
顧清逸靜靜地聽著,感同身受,可以想象她當時是多麼絕望和無助。
“醫生說要重新打開腹腔,再縫合一次。”
折薇抹了一把眼淚,繼續說道,“我真得嚇壞了,覺得不如死了好受。”
女人都很愛美麼,所以,怎麼可以讓身體多一道疤痕呢。
“……”
顧清逸聽得心都碎了,劍眉攏起。
他全都明白了,為什麼薇兒要立刻遣回雲晉,為什麼和韓熙刃訂婚,應該是心死了吧。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她心理好受一些。
沈臥的第二人格是很大的生理缺陷,他自己不願接受,作為父親本該盡力隱瞞,但是現在不說不行了。
“薇兒,你聽我說。”
顧清逸雙手放在桌子上,鄭重看向折薇,“沈臥那天晚上……不是他自己……”
“那是誰?”
折薇嚇得眼淚都卡在半路,不敢流下來,她在和誰睡覺?
不對,那晚和她交頸纏綿的人絕對是沈臥,她對他的身體是格外熟悉的。
“爸爸要告訴一件關於沈臥的秘密給你知道,你聽後別害怕……”
顧清逸謹慎的交代著,“總之你記住,他是有苦衷的,他很愛你……”
“爸,你別拐彎了,快點說他的秘密是什麼?”
是有精神病嗎?
折薇急躁難忍,如果沈臥有合理的苦衷,那麼她會原諒他。
她一直想原諒他,但她必須給自己一個可以說服的理由。
“好,我和你說。”
顧清逸微微歎了口氣,擰眉說道,“沈臥他有雙重人格,那夜你覺得他陌生,那是因為他的第二人格操縱著身體。”
“雙重人格……”
折薇震驚的看向顧清逸,心裏惶惑,腦子裏不斷搜索著關於雙重人格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