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沈臥就請了個外國小孩扮演凡卡,給她做了一雙白色的小羊皮鞋,作聖誕節的禮物。
她穿上那雙鞋,沈臥突然赤腳踩在她的鞋上,調皮的像個陽光大男孩。
“幹嗎?”
折薇看著他白淨好看的腳,奇怪的問道。
“新鞋踩三腳。”
沈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清新潔白的牙齒。
據說新鞋踩三腳可以辟邪,他信了。
“你幼稚,惡趣味。”
折薇無奈極了,感覺自己是和未成年兒童談戀愛。
“就幼稚,怎麼樣?”
沈臥囂張的問道,一雙漆黑的眸子露骨的盯著她,薄唇動了動,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她吞入腹中,融為一體。
“……”
折薇受不了那樣的眼神,窘迫的臉都紅了,剛想棄鞋逃跑,就被他一把撈起來,纏在腰上,微一側頭堵住了她的唇,又不吻,就那樣放著……
折薇隻覺得一股電流穿過心髒,瞬間酥麻了半個身子……
那股強勁的觸電感覺,一直到現在還留在她的記憶深處……
如今,他又一次踩住了自己,相似的場景,卻不複當初的甜蜜。
沈臥一雙幽暗的黑眸凝著她,眼裏流露著眷戀,期望,小心翼翼……
他整個人那麼無助,孤苦,無依,像個乞求關愛的孩子,想得到折薇的安慰,想讓她陪自己。
折薇眼眸一酸,急忙扭過頭去,不再看他,身子晃了晃。
沈臥以為她要走,抬起另一隻腳也站在她的裙擺上。
她薄如蟬翼的裙擺,是他茫茫苦海裏的唯一小船,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想用這個幼稚的舉動,讓她陪在自己身邊,不要走。
什麼身世,什麼父母,他都無所謂,隻要她在身邊就好,有她就有了全世界,就不再孤苦。
折薇到底不忍,再次回眸,對上他那可憐乞求的眼睛,心裏一緊,一陣強烈的酸楚襲上她的心頭,突然難過得無法呼吸。
他心理受傷了吧?
如果,她五年前把沈墨君的真實身份告訴他,會怎麼樣?
她知道沈墨君是沈臥的母親,並不知道義父是沈臥的父親,連義父這麼周全的男人,都瞞著沈臥的身世,說明她當初不說是對的……
四目久久相對。
他眉宇間濃重的疲倦,似乎在告訴她,他累了,很累很累。
人,都有累的時候,她一旦走了,他可能再也沒有能力把她追回來。
折薇咬了咬唇,眼眸清澈的回望著他,一股濃濃的情意慢慢鋪疊上來。
不知為什麼,她突然很想抱住他,給他安慰,哪怕他再發狂打自己一頓都無所謂。
折薇的手指動了動,伸向沈臥。
突然,她的腹部劇烈的疼痛起來,眼前漆黑一片,折薇心裏一驚,大腦轟得炸了,怎麼回事,已經第二次這樣了,不會又要瞎?
不要,不要……
折薇整個人都被恐慌侵襲,急忙轉過臉,看著遠處,手指緊緊的攥著。
前方的花簾隨風晃動,朦朧一片,半晌,視線又清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