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耐煩和她多說,踩著半高跟的小皮鞋跟咯噔咯噔的從她身邊走過。
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顧蔓抬頭,看到對麵牆壁上的大玻璃中,映出兩人的身形。
現在的她和她當然不像了,鏡中的她眉眼灰敗,因為太過瘦削,顴骨高高聳起,因為常年操勞,眼角嘴角爬滿了細紋,明明不過剛剛四十出頭,身形卻佝僂著,蒼老的仿佛五六十歲。
而顧茵皮膚白皙,長年良好的保養讓她看起來隻有三十多歲,精神奕奕又有氣質。
光從外貌上看,兩人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身後小護士嘻嘻哈哈的聲音道,“顧主任,廖師長來電話了,說一會兒來接您下班。”
女孩子們的充滿了羨慕,“主任,廖師長對您可真好,簡直是咱們醫院第一模範丈夫,隻要有時間就來接您下班,還三天兩頭的送些好吃的,連我們也跟著沾光,這天底下怎麼有廖師長這麼好的男人,人長得好又有能力,還這麼疼老婆……”
顧茵的聲音裏壓不住的得意,“他呀,剛從軍區回來,早說讓他在家休息了,他就是不聽……”
“哈哈,廖師長這是怕您被人搶跑了……”
顧蔓吃力的提著水桶拖把走過長長的走廊,就像走過自己長長的一生。
那些言語,曾幾何時,像尖刀一樣一刀一刀割在她的心上,但如今,她心底隻如一灘死水,再沒有一絲波瀾。
誰又能知道,現在這個被她們談論的這個廖師長,曾經是她的未婚夫,他們曾相伴了整個少年時期,兩小無猜。
她一度以為,自己會成為他的妻。
午飯時,她一個人坐在醫院天台。
手裏捧的飯盒裏隻有小半塊幹硬的饅頭和幾片鹹菜,她費力的咬一口饅頭,拿起旁邊的水壺抿一口,慢慢濡濕了往下咽。
遠處是灰白陰翳的天空,大片的高樓層層疊疊,可能快要下雨了,微風拂過她的頭發,帶來絲絲涼意。
身後腳步聲響起,一個男人沉穩的聲音道,“小蔓。”
顧蔓回頭,一襲暗綠色筆挺的軍裝映入眼簾。
對麵的男人俊挺修長,一身軍裝更襯得他英氣逼人,肩膀上的四顆星奕奕生輝,經過歲月的磨礪,男人眉間再沒了少年時的稚嫩,多了一絲沉穩和上位者的威嚴。
顧蔓站了起來,有些局促,喊了一聲姐夫,頓了下道,“你怎麼過來了?”
廖衛國一步跨了過來,看到她的飯盒,眉頭就擰了起來,“我問了人說你在這裏,你中午就吃這個?”
顧蔓低聲道,“沒事,早起遲了,來不及帶飯……”
“那就去吃醫院食堂!”
廖衛國的聲音大了起來,他看了麵前低垂著頭單薄瘦弱的女子一眼,悶聲問,“上次給你的錢,是不是不夠用?”
“沒有沒有,”顧蔓慌忙抬頭,“夠用了,除了小棋的醫藥費,還剩下好多……”
然而不等她話落,廖衛國就從口袋裏拿出了一疊錢,一股腦塞給她,“拿去!錢不夠就說話,別苛待自己,你身體被糟踐病了,小棋怎麼辦?”
她不耐煩和她多說,踩著半高跟的小皮鞋跟咯噔咯噔的從她身邊走過。
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顧蔓抬頭,看到對麵牆壁上的大玻璃中,映出兩人的身形。
現在的她和她當然不像了,鏡中的她眉眼灰敗,因為太過瘦削,顴骨高高聳起,因為常年操勞,眼角嘴角爬滿了細紋,明明不過剛剛四十出頭,身形卻佝僂著,蒼老的仿佛五六十歲。
而顧茵皮膚白皙,長年良好的保養讓她看起來隻有三十多歲,精神奕奕又有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