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蘇藍無比的意外,並且苦澀,把酒杯送到嘴邊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雖然她把情緒隱藏的很好,但是眼裏閃過暗淡的憂傷,卻無法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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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思楠昨晚有些醉了,所以吐完之後直接去了房間倒頭就睡,一睜眼就是天亮,她米糊的睜了睜眼睛,又閉上了眼睛,在她打算去看手機上的時間時,卻發現了霍季堯的兩個未接電話。
陸思楠有些驚喜,嗖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回撥過去的時候,她果斷選擇了視而不見,也許他打電話的目的是為了解釋,可盡管如此,她絕不能就這麼心軟。
於是她放下手機,踩著拖鞋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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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霍季堯隨著蘇藍來到海南數一數二的腎內科私立醫院,隨後一路跟隨她的腳步,直接來到住院部的VIP病房,蘇藍敲了敲門,得到裏麵人的應允,她才推門而入。
病床上正靠著以為白發鬢霜的老太太,而床邊坐著一個年輕的女人,正在拿著毛巾給老太太擦手,從畫麵上看,兩人是祖孫關係。
那人看見蘇藍還帶著一個男人來了,立馬端了臉盆,順帶毛巾朝衛生間走去。
蘇藍眼裏有些不爽的睨了那人背影一眼,卻不會因為那人打擾到自己的好心情,微笑的朝老太太走近。
看到蘇藍來了,老太太立馬喜上眉梢,溺愛道:“藍藍,你來了。”
“奶奶。”蘇藍直接坐在床邊,笑。
“老夫人,你好,我是霍季堯。”霍季堯恭敬又索性的站在一邊,禮貌的介紹自己。
老太太看著他,然後一直眼裏含笑上下打量著他,回應:“久仰大名,霍總,請坐。”
老太太理應周全,霍季堯彎身鞠了個躬,就著病房裏豪華沙發坐了下去。
但是老太太的目光一直意猶未盡的定在霍季堯的身上。
霍季堯這個名字是這些年來,蘇藍一直掛在嘴邊的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熟悉的是這三個字,陌生的是這個人到底長著什麼三頭六臂,把她的寶貝孫女迷的暈頭轉向,不過今天今天見到本人,老太太不得不承認,她的孫女很有眼光,打心底,她很欣慰。
看著奶奶都盯人家盯傻了,蘇藍反而覺得一陣不自在,但麵上還是淡定的化解這尷尬一麵:“奶奶,我聽院長說了,已經找到了合適的腎髒,這次我一定要看著你做完手術才回去。”一向稱為‘冰山美人’的蘇藍,這時候卻透出了小孩子一樣任性的脾氣。
就像要糖吃的孩子,要不到糖,決不罷休。
老太太嗬嗬一笑,把她的手捏在掌心,拍了拍,笑道:“都快三十的人了,還這麼小孩子氣。”
“是您老才小孩子脾氣,我要是不督促著,你才不會好好做手術,更不會好好休養。”
“嗬嗬,古靈精怪”老太太真拿她沒辦法。
祖孫兩正聊的起勁時,剛剛給老太擦手的女人剛好從衛生間走了出來,朝這邊看著,笑道:“媽,中午想吃什麼,我讓人給你做。”
老太太的視線跳過蘇藍落在她的身上,慈愛道:“隨便什麼都可以,你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不用每餐都特地為我準備其他的,麻煩。”
“那怎麼行,您現在身體很虛弱,一定要好好食補才行。”
“我想吃上次你做的木耳排骨湯。”老太太知道盛情難卻,所以挑了一道自己喜歡吃的。
“好,我這就去買。”臨走時,她還不忘看了一眼蘇藍的背影,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麼,但是最後卻什麼也沒說,默默的離開。
蘇藍的餘光短暫的睨了一眼拉起又關起的門,然後淡漠的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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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見一邊沉默坐著的霍季堯,加上自己又一直跟孫女聊的火熱,抱歉的看去說:“不好意思霍先生,讓你著急了。”
霍季堯揚唇,說:“沒關係,你們隨意。”
老太太笑道:“這一次謝謝你能陪藍藍來看我,辛苦你了。”
“本該早點來拜見你,隻是一直忙於工作。”
“年輕人,當然以工作為重。”
霍季堯隻是笑了笑,不再說話,與此同時,他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失陪。”霍季堯禮貌的起身,拿著手機出了病房。
而老太太的目光一直尾隨其後,直到房門打開之後又關起,才收回視線,看著蘇藍微微一笑:“既然你肯把人帶來見奶奶,是不是盡快把事情定下來?”
“什麼事?”蘇藍狐疑,困惑的看著老太太。
“當然是婚事呀?”老太太急了,她這把年紀,最大的心事就是這個寶貝孫女終身大事到現在還沒著落,這好不容易帶回這麼個不錯的小夥子,比誰都記著要把事情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