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她的腦中閃過一道亮光,這個男人……就是上次把自己綁架後關在下水道的那個變態,他不是被公安局抓起來了嗎?為什麼……為什麼還有機會打電話給你,並且送上這麼一份恐怖的禮物。
一想到在牢裏的那個男人可能不是這個人,一想到這個變態的男人可能就在附近,很有可能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陸思楠立馬激動了起來,嘶吼:“你想做什麼?你這個瘋子?!”
“嗬嗬……我隻是跟你打個招呼而已,就是多年不見,我想你了。”
“你到底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嗬嗬……遲早會認識的。”
“你……”陸思楠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
“喂!喂!瘋子!”陸思楠尖銳的對著電話嘶吼,就算她喊破了喉嚨,回應自己的也隻是來自手機‘嘟嘟’的盲音。
“瘋子!”陸思楠崩潰的一聲尖叫,手臂用力一揮‘砰!’手機砸去地上,抓著淩亂的頭發,奔潰又無助的哭出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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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了這份特別的‘禮物’之後,陸思楠一整天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吃完飯的時候,陸思楠就被霍染拉去了她家吃飯。
隻是陸思楠沒有胃口,也沒有心情,所以隻是隨便吃了幾口就說飽了。
收了碗筷之後,霍染拉著她非要玩忍者神龜的遊戲,陸思楠向來不會拒絕霍染,隻不過打遊戲時,她完全不在狀態,都是霍染提醒一句,她才按一下手裏的遊戲手柄,然後一不小心就被對方擊斃了。
霍染激動的扯了扯她的胳膊,抱怨:“姑姑,你又掉了一跳命了。”
陸思楠有些慢半拍的看了一眼嘴巴嘟著可以掛醬油的小霍染,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摸了摸她的頭發,敷衍:“姑姑先去上廁所,然後再回來跟你繼續玩好不好,保證這一次一定通關好不好?”
“好。”霍染開心的仰望著她。
陸思楠心不在焉的來到衛生間,直接站在鏡子前發呆,隻要腦子一靜下來就會想起那血淋淋的死老鼠,縈繞的在耳邊的還有男人邪惡狂笑聲,勾人心脾。
突然,肩膀上伸來一手。
“啊……”陸思楠低聲驚呼一聲,惶恐的回頭。
眼底的驚慌和恐懼如數的落在了霍季堯的眼裏,不禁讓他深深蹙眉:“怎麼了?”
陸思楠皮笑肉不笑,說:“沒什麼,隻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即使這句回答沒有什麼可信度,但是霍季堯卻從不去追究她心裏的想法,有些話,有些事,他這總是耐心的等她願意開口的那一天。
“時間不早了,洗完澡早點睡吧。”霍季堯溫柔的提醒。
陸思楠點點頭‘嗯’了一聲,卻在霍季堯率先轉身那一刻,她一時衝動,走上去從身後把他抱住,這是他們相處以來,陸思楠第一次主動抱他。
霍季堯低頭看了眼繞在腰上的那纖細白皙的手臂,一雙眉蹙了蹙,餘光看去,問:“怎麼了?”
陸思楠鼻中酸的厲害,搖搖頭,不說話。
霍季堯微微一笑,說:“今晚要不要留下來?”
陸思楠還是不說話,隻是點點頭,吸了吸鼻中,一想起那個躲在暗處的男人,陸思楠連獨處的勇氣都沒有了,生怕一個轉身,那個人就站在自己麵前。
那麼變態到慘絕人寰的地步,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所以陸思楠突然不敢回家,她怕會因為自己的胡思亂想而徹夜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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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陸思楠穿過公共辦公區的時候,男女同事們立馬聚到一起,用一種奇特又怪異的眼光看著她。當陸思楠回頭與其中某人眼神相撞時,聚集在一起的人群立馬散開,可是在她轉過身繼續走去自己辦公室時,男女們又聚集到一起。
陸思楠隱約的聽到有人在議論她。
“聽說陸總監不能生孩子。”
聲音在小,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了陸思楠的耳裏,腳步瞬間頓了一下,不過她沒回頭,隱忍的握緊了一雙拳頭。
議論的人群見她沒反應,以為她沒聽到,所以繼續說。
“可是她不是有個女兒嗎?”
“那是做試管的。”
“難怪,這女人生不了孩子,與石頭有什麼區別。”
“就是,離婚是遲早的事。”
陸思楠腳步猛然一頓,就像被春雷劈中了一樣,腦袋裏嗡嗡作響。
眾人一言一語,字裏行間都帶著刺,深深的紮上了陸思楠的胸口,讓她痛的倒吸一口涼氣,最後,她自我堅強的勾起一抹笑,若無其事的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隔絕了室外的噪雜聲,卻割不斷眾人在背後輕蔑和嘲笑的眼光,陸思楠堅定的來到辦公桌前,向往常一樣打開電腦,出差的這兩天,郵箱裏躺著幾十條待處理的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