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楠心中‘咯噔’一下,好不容易熬過了這漫長的一個小時,原以為不會交集,但是突然被他叫住,心裏,竟然有了些小小的緊張和躊躇。
直到會議室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陸思楠深深在心底吸了一口氣,然後拿出一副再平常不過的樣子,微笑,轉身。
而此刻的霍季堯已經朝她靠近,然後停了下來,一雙璀璨星空一樣的眸子滿是溫柔的看著她,說:“下午收拾行李跟我去一趟海南。”
“啊?為什麼?”陸思楠有些吃驚。
“去談SO光集團收購案。”
“哦……好,我回去後馬上收拾。”
話題結束,但是霍季堯的視線卻像生根了一樣,在她身上根本挪不開眼,目光細細流轉,卻意外的停在了她高領襯衫的領口內,她的皮膚向來雪白如脂,隻要一點的印記都會格外的突出,更何況,那裏還殘留一枚昨夜他留下的草莓一枚,而他原本就微笑的眼裏,卻掀起了一抹曖昧又揶揄的味道,弄的陸思楠臉上突然發熱。
她知道霍季堯在看什麼,而從他的眼神裏就仿佛看到了昨晚她們翻雲覆雨的一幕,她無地自容,不自然的扯了扯領子,說:“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說完,逃也似的轉身匆匆而去。
而霍季堯嘴角的微笑一直不減,反而更深了幾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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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她和霍季堯的位置是在一起,其實有可能她不是很願意跟他挨著坐,一路上她都不曾說話,而霍季堯也沒有主動跟她說什麼,隻是沉默又認真的翻看著手中關於SO光收購案的資料。
氣氛沉默,總是會帶來一些倦意,陸思楠一個勁的打著哈欠,弄的兩眼淚汪汪的,可她還是強撐著眼皮不敢眯眼。
霍季堯即使再怎麼的心無旁騖,但是聽見她連連不斷的哈欠,也還是無法做到視而不見,他將視線從資料中轉移,盯在她的臉上,關心:“如果累了,就睡一會,還有兩個小時才到。”
陸思楠沒有看他,隻是揉了揉眉間,強打起精神,揚唇:“沒事,不是很累。”
霍季堯微笑,卻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看回文件。
陸思楠又掩不住疲憊連打了兩個哈欠,最後堅持不住的靠在椅子上昏昏沉沉,頭點的就像小雞啄米的一樣。
一邊的霍季堯看著她這麼的作孽,手臂穿過她的脖子後,搭上她的肩膀,然後輕輕把她拉進,將她的腦袋摁上了自己的肩膀,希望她可以睡的更舒服一點。
但是沒過一會,陸思楠迷糊的睜開眼睛,察覺到自己正靠著他的肩膀時,像做了一個噩夢一樣,猛然直起腰杆,她的動作又突然,又疏離,以至於霍季堯不禁蹙眉的凝視著她。
“我去趟洗手間。”說完,陸思楠匆匆解開安全帶,然後頭也不回的匆匆走開。
而霍季堯已經蹙緊眉,這會都能緊蹙成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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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飛機,陸思楠一直保持著生硬的距離,要麼走在霍季堯的前麵,要麼就是走在他的後麵,總而言之就是不肯跟他並肩,仿佛他就像是一枚毒藥,隻要近身就會毒發身亡。
一直到酒店,陸思楠也是匆匆去往自己房間,就在她準備關門時,門突然被外來的一股蠻力抵住,陸思楠心中一驚,條件反射的鬆了門把手,瞬間,霍季堯站在了門外,平靜又陰沉的看著她。
陸思楠察覺到他的臉有些臭臭的,先是看著他,後來竟然有些心虛的撇開了視線,不鹹不淡的問:“有事嗎?”
“你在躲我?”霍季堯直接開門見窗的問她。
陸思楠竟然有些心虛的低了頭,幾不可聞的說:“沒有。”
霍季堯看著她情緒低落的樣子,心痛的歎息一聲,上前一步安慰的把她抱在懷中,也許是壓抑了太久,陸思楠竟然就這樣紅了眼眶,埋頭在他的懷中默默的掉起了眼淚,不卑不亢的就像一個隻會掉淚的木偶。
感受她在自己懷裏抽泣顫抖的身子,霍季堯蹙神的眉,染上了更多的心痛,吻了吻她的發心,說:“如果我給你帶來了壓力,我可以給你時間,直到你想清楚,想明白。”
或許就是他就是這麼溫柔,這麼的為你自己著想,事事以自己為重心,陸思楠才愧疚,內疚,自責,甚至覺得她根本不配和他在一起,那種發自良心的譴責,差點讓她崩潰。
發泄了一會,陸思楠止住了哭聲,收斂起情緒,抬起雙手擋在他的胸前,然後輕輕把他推開,抹了把眼淚,抬頭,紅腫又盈光的眼睛傷心的盯著他,說:“我後悔了,霍先生我們回到從前好不好?忘記昨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