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像個病入膏肓的變態狂,陸思楠隻是保持著一抹苦澀又堅強的笑,但是眼淚,卻抑製不住的沿著眼角滑落下來。
看著她哭了,邵正東憤怒的眼睛裏閃過一抹心疼,下意識的手掌也鬆了鬆。
趁著這個空隙,陸思楠雙手一抬,猛然把他推開,邵正東猝不及防的朝後連連後退幾步,眼裏保持的依舊是那份疼惜。
呼吸得到了自由,陸思楠救命似的呼吸了幾口,等到好轉了一些,她才心灰意冷的盯著他,無比絕望的說:“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除了會耍脾氣,還會什麼?以前我是很愛你,很愛很愛,我以為你是我的全部,我將全部的感情都給了你,但是現在,我累了,真的,你已經不是我需要的那個人了,我真的已經不愛你了……”
陸思楠絕望的又傷心的閉了閉眼,眼淚卻掉的更凶,隨後她又狠狠的擦去,最後一次,為這個那人掉眼淚,以後再也不會了。
而她一席話,深深震動了邵正東的心弦,而他也似乎再此刻才意識到,陸思楠的控訴和抱怨,竟然說的是自己,難道當初的自己真的有那麼的混蛋麼?傷了她卻全然不知,直到失去,他才有所惋惜。
所以他就這樣站在原地,眼神傷心的看著她,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生不如死。
好一會,就在邵正東準備上前一步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朝外推開,然後護士站在門口說:“陸思楠,去檢驗科抽血檢查。”
陸思楠抹了抹臉上的淚痕,轉頭微微一笑,答應了一聲:“好。”
不得不說,這個護士來得真是時候,她再也不想麵對邵正東,所以她很快的穿好鞋,蹭下床,朝門口走去,直到她出了門,也不見邵正東說半句話,隻是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
陸思楠走了幾步,一個不經意的眼神,她好像看到了霍季堯,高挑身軀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在這醫院裏格外的突出。
他不是很早就走了麼?怎麼還在醫院?陸思楠站在原地不自覺的狐疑,霍季堯走到下一個轉彎,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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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之後,邵正東就沒有再來醫院,他發短信說,海南那邊的項目有重要的文件等著他簽字審核,所以匆匆就走了。
對於陸思楠來說是一種解脫,原本第二天出院的時候陸思楠不打算告訴任何人,但是霍季堯不知道哪裏來了消息,就在陸思楠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時,接到了霍季堯的電話,讓她在醫院他等著哪也別去,陸思楠隻好答應了下來。
所以在霍季堯到來之前,陸思楠隻是站在窗前,看著馬路兩邊枯葉飛舞的白楊樹,神離的一個人發呆。
不久,放在床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封信息,陸思楠回了神折身走到床邊,拿起手機打開短信。
“啊!”陸思楠一聲尖叫,快速的把手機扔掉,渾身抑製不住的顫抖。
短信發來的一個動態的恐怖圖片,是貞子的披頭散發,七竅流血,並且一隻血手朝她臉上抓來,恐懼又低沉的說了一句‘我回來了’,恐怖的聲音就像超聲破撞到了隔音牆,層層反彈,層層重複,聲音消失那刻,圖片又重頭再來。
從視覺上來看,好像貞子真的會突破手機屏幕,伸來了那隻手,那麼的真實,那麼的震懾心窩,以至於陸思楠就像被火燙了雙手,迫不及待的扔掉了手機,遠遠的懼怕的盯著那張動態圖片。
就在心口如萬鼓在敲的時候,霍季堯出現在了門口,陸思楠心中一驚第一時間抓過手機,快速的把短信關掉。
看著她心慌意亂的樣子,霍季堯深深的把眉一蹙,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緊握在手裏的手機,仿佛那裏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也不知道是陸思楠怕被他看穿,還是霍季堯洞察能力確實超群,所以陸思楠不動聲色的掩去不安又狂亂的情緒,牽強揚了揚唇,說:“走吧。”說完率先繞過霍季堯,出了病房。
至於霍季堯緊隨其後,拎著她簡單的行李,卻低沉又質疑的盯著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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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霍季堯剛進辦公室,秦明就匆匆走了進來,隔著桌子站著,報告:“陸小姐在我們出差的第二天就被人綁架了,而凶手和這次少女綁架案是同一個人。”
霍季堯眉頭一蹙,眼底劃過一抹暗暗的厲芒,沉默了一會才說:“知道了,出去吧。”
秦明走後,霍季堯蹙起的眉許久都沒有舒緩下來,而是陷入了更深的沉思,似乎對於秦明調查的結果,不夠將他說服。
但是陸思楠問他關於綁架少女案件時候,那態度和凶手被抓後的欣喜,又恰好的說明了她就是被那個變態的凶手綁架了。
沒想到他不在的這些天,發生了這麼重要的事,而自己卻不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