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門外,蘇藍正隱在一邊,將剛剛的對話,情景,都一覽無遺,看著霍季堯那非常樂意為她服務的樣子,她的心口就像被棉絮堵住了一樣,雖是微不足道的重量,卻壓得她連呼吸都困難。
她沒有再看下去的勇氣,轉身就走。
僅是一秒,陸思楠似乎看見一個人影閃過,伸長脖子看了看,不見人,又疑惑的問著霍季堯:“外麵來人了嗎?”
霍季堯回頭看了眼門口,眸光沉了沉,卻沒有回答。
陸思楠也不是一個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既然他不回答,她也就不再追問,再說這個問題她並不敢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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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季堯最先吃完早飯,看了對麵正在吃的陸思楠,他擦了擦嘴巴,問:“要不要出去走走?”
“嗯?去哪?”陸思楠一邊吃,一邊問。
“你想去哪就去哪?”
陸思楠含著勺子,認真的想了想,就在她想到一個地方的時候,她的臉色突然焉了下去,瞄了眼自己的腳,失落的說:“還是算了吧,我哪都不想去。”
她可不想每走一步,都需要他抱著,成為累贅。
霍季堯蹙眉。
而這時門鈴響了,霍季堯起身去開門,陸思楠轉身看著門口,隻不過一會,就看見他推著一個輪椅走了進來。
陸思楠吃驚,又驚喜:“你在哪裏弄來的這個?”
“你猜?”霍季堯笑著走了過來,再問:“現在,還是哪裏都不想去嗎?”
陸思楠的臉色不再是失落,猶豫,而是笑的快要開出一朵花來了,像個孩子一樣興奮的舉手:“我想去白金漢宮,博物館,還有倫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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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這些名勝古跡,陸思楠像是放出籠子的金絲雀,仿佛對萬物都非常的好奇,看到什麼都要去摸摸它,然後拍照留念。
霍季堯在今天則是充當她‘仆人’不僅為她推輪椅,還為她服務一切,喝水,吃飯都是親自端來,就差沒有親自喂她。
隻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一舉一動都被暗地裏跟蹤的那個人拍了下來。
‘卡瑟’公寓位於倫敦山清水秀的山腳之下,這裏空氣新鮮,晚上靜謐非常,正是這麼一個遠離塵世喧囂,和工業汙染的好地方,所以能住在這裏的人,不是有身份,就是有地位,要麼就是非常富有。
蘇藍坐在客廳沙發上,疊起雙腿,閑適的端著酒杯,一邊喝酒,一邊欣賞著手裏的照片。
看著照片上霍季堯和陸思楠有說有笑,還有他抱著她上車,下車,那一切都是這麼的自然而然,好像是一個相愛很久的戀人,外人看來如此的歲月靜好。
可即使從照片上就能看出霍季於和那女人的關係匪淺,蘇藍平淡的表情也看不出她是什麼態度,又像是在意,又像是不在意,平靜的讓人無法捉摸。
看完了最後一張,杯子裏的紅酒也喝完了,她把照片隨意的丟在了桌上,拿著空杯再去倒一杯。
在她剛準備往酒杯裏倒紅酒的時候,聽見了有人敲門聲,她放下酒瓶,前去開門。
門剛打開,就聽見興奮愉悅的聲音:“看,炸雞和啤酒,你的最愛,要不要來一點?”
蘇藍微微一笑,此刻她的心情,的確是需要炸雞和啤酒來好好放鬆一下,誇讚:“你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說完讓到一邊。
高黎進了門,得意一笑,說:“那是當然,誰讓我是要娶你當老婆的,要是現在不上趕著,以後要是被踢出名單嗎,我豈不是虧大了。”
蘇藍關了門,跟在他身後。
這些話,是他經常說的,起先蘇藍還認真的對待過,也非常正式的拒絕,可隻不過某人是典型的死皮爛臉,所以,這句話說多了,蘇藍也已經麻木,隻是當做玩笑一聽而過。
高黎來到桌邊,啤酒和炸雞剛好壓上了那些照片,當霍季堯的麵孔落入他的視線時,眼底明顯閃過一抹錯愕,接著又是一抹暗淡,轉頭看向徐徐而來的蘇藍,眉頭不知覺的揪了起來。
不過下一秒他就假裝完全沒看到一樣,把炸雞和啤酒從袋子裏拿了出來,說:“快點,要不然這炸雞涼了就不好吃了,趁熱吃才香脆。”
蘇藍走了過來,先拿過一瓶啤酒,拉開蓋上的拉環,喝了一口,說:“我打算把分公司開到安海。”
高黎表情一僵,比起霍季堯突然出現,這個決定才更是讓他大吃一驚,疑惑的看著她。
蘇藍對上他驚訝的表情的,笑了笑,問:“怎麼?不信?”
高黎收回視線,澀澀扯了扯嘴角,表現出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卻忽略不掉心底那真實的落寞和憂傷,說:“信,反正你是為了他,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