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半,夜風微涼。
向靜年裹緊身上的風衣,冷漠的瞪著麵前整座樓的燈火通明。耳邊時不時就傳來一個女人歇斯底裏的喊叫聲。
樓裏好幾個房間窗口,都有麵孔正朝外麵好奇的看著,那些臉因為緊貼著玻璃壓得有些變形,眼睛裏冒著亮光。
這裏是精神病醫院,也是她這次相親約的見麵地點。
因為相親對象是住在這裏的病人,並且兩年多來每天都是淩晨兩點才會準時起床,所以向靜年隻能在這個鬼時間裏過來等著見他。
結果很悲催的趕上醫院裏某位女病人突然病情大發作,此刻那位長發飄飄狀若女鬼的女患者正站在三樓一個陽台上,嘴裏大聲叫喊著“老公,我老公呢……”
“他還沒醒嗎,現在什麼時間了!”
“你忘啦,他不到兩點絕對不會起來,現在才剛過一點半……”
聽著站在自己前麵那兩位醫生的交談內容,向靜年俏生生的轉頭問相親的聯係人,“你同事說的這位,不會就是我要見的井少爺,就是那女人一直喊著要見的老公……”
她精致的麵容在夜風和隱約的燈火下,更顯得動人美豔,看得聯係人一瞬間都有些晃神,隔了好幾秒才在又一聲淒厲喊叫裏回答潘茴,“對,就是一個人。”
向靜年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不過這事說來話長,不是你想的那樣……上麵這位因為發現老公養了小三就去捉奸,結果帶的親人下手太重,她親眼看著老公被打死後受不了刺激就瘋了,進來之後也不知道怎麼就非得說井少爺就是她老公,她一犯病就隻有井少爺能讓她安靜,可今天這個發作時間太不湊巧了,趕著他還沒起床……哎呀,她怎麼站到那上麵去了!”
聯係人的話還沒講完,向靜年就看見他變了臉色,抬手指著女患者站的陽台。
陽台上,女患者手腳利落的站在了護欄上,正衝著樓下向靜年站的地方,用力揮手,“你!就你,穿風衣那個賤貨!你真行啊,竟然找上門來了,我老公不會娶你的,你給我上來,你不上來我就下去了……”
向靜年眨眨眼,“穿風衣的賤貨”難道指的是自己嗎,她今晚是穿著風衣。
“賤貨!你怎麼不理我,心虛了啊,你趕緊給我上來!”女患者喊叫聲更加刺耳起來,看樣子要從陽台上跳下來的可能性也更大了。
“我去!”
前麵兩個醫生罵著朝樓門口跑過去,向靜年看見女患者身後也隱約有人影晃動著,估計是等在那裏的人見勢不妙,也準備采取行動了。
向靜年揚頭看著女患者,心念一動,轉頭和聯係人說了幾句話。
……
十分鍾後,向靜年已經站到了三樓陽台的門口,和外麵一直叫她賤貨的女患者,四目相對。
女患者眼神驚恐小心的盯著向靜年好幾分鍾後,嘴裏不知道罵了句什麼,終於自己主動從欄杆上爬下來,朝向靜年走過來。
向靜年隨即側身對著門口,其實她主動提出上來的目的也不外乎如此,吸引女患者回到安全區域就行,剩下來的就是精神病醫院的事兒了。
可她剛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就猛地感覺到自己頭皮一緊,頭發被人從後麵用力拽住了。
耳邊是女患者陰測測的喊叫聲,“賤貨!你給我過來,我老公馬上就要回來了,我不能讓他看見你,看見你這麼好看的長頭發……”
向靜年就這麼被扯到了外陽台上,後背重重撞在了石柱欄杆上,疼的她一咧嘴,拿著的手機啪的一聲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