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給我留情麵,”老人的虛影,出現在了墓碑的上門,他伸出手,對準殷陰寅的額頭,狠狠的彈了一記,“這還有外人在。”
隨後轉過身,一路滑至了顧天澤身畔。
或許用飄會更合適。
顧天澤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老人的身影並不凝實,上半身還好,至少鼻子眼睛一個沒少,除了看上去有些透明外幾與常人無二,可他的下半身,卻隻剩下一層稀薄的濃霧,濃縮成了一個看起來勉強還能過去得去的蛇尾。
像極了前世傳說中的幽靈。
雖然從某個方麵來說,或許沒錯。
“顧天澤,”老人說出了他的名字,視線隨之落到了他身邊少女的身上,“還有白小芸是吧。”
“是。”
顧天澤回答道,心底卻多少有些奇怪。
一家上門的門主。
幾乎象征的就是青雲州權勢、力量的最頂層,即便連他這位人榜武者,對這個等級的大人物都有些不入流,更遑論是白小芸。
如果單單是為了十個觀鏡名額,他完全沒必要對他們調查的那麼清楚。
但這些疑問隻是一閃而過,
因為,
對方已先一步開“口”了。
“很奇怪不是,”與麵容可怖的殷陰寅不同,這位門主大人,除了身體兒有點虛之外,竟然意外的有些和藹可親,“其實一點都不奇怪,我不是活人,而是鬼。”
末了,他補充道:“我已經死了,很早以前就已經死了。”
“……”
顧天澤一時無言,這個話題,真不知道該如何接才好。
果然。
陰鬼門把天聊死的風格,一脈相承。
“正如你猜到卻又不敢說出口的那樣,我不是壽終正寢,也不是死於非命,而是把自己修煉死的。”陰鬼門的六十三代門主說著足夠冷死人的笑話,“嗯,不是走火入魔,而是我們這一脈特殊的修行方法。”
他點到為止,沒有細說。
然後眸光微微垂落,蒼老渾濁的瞳仁中映照出他的身影。
他在等待著顧天澤的發問。
因為他很清楚,一種聞所未聞的武道修行法門、修行理念,對這些天驕俊傑的誘惑到底能大到什麼地步。
毫不客氣的說,
足以讓他掌握接下來整場談話的主動權!
而現在,
餌食已經不好,就等魚兒上鉤了!
然後,
他驀地一愣。
“是專注於神魂修行的特殊武道吧。”顧天澤給出了他的答案。
他是怎麼知道的?
以常理而論,他不可能知道!
對了,殷陰寅……
消息一定是從他口裏走漏的,這小家夥,看來還需要再好好磨礪一番。
臉上不禁浮現出和善的笑容。
可他卻不知道,顧天澤雖然對海外宗門的修行法門雖然近乎一無所知,但一來有《天人化生經》打底,二來又有病鬼殷陰寅和他這位能把自己修死的陰鬼門門主做範例,不難一窺海外宗門的修行理念。
重神魂,而輕肉身。
在顧天澤看來,陰鬼門的修行法門、修行理念甚至比《天人化生經》更偏激,更劍走偏鋒,非但沒有在神魂修行有成後反哺肉身,反而徹底摒棄了氣血方麵的修行,將自己修成了純粹的元神。
或可曰之為鬼。
但陰鬼門既然能成為七十二上門之一,那就說明,這種摒棄肉身的修行方式,同樣有可取之處,同樣有著不俗的潛力。
多了解些,也沒壞處。
“沒錯。”
陰鬼門的門主表麵上波瀾不興,不動聲色的剜了眼在一旁還不知道大難臨頭的殷陰寅,繼而道:“我們求證的是元神不朽。”
頓了頓,他繼而說道:“雖然比不得上界傳來的康莊大道,倒也不失為一條捷徑。”
“捷徑?”
顧天澤問道,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這位老人,似乎意有所指。
“我知道你的疑惑,武道自始至終都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獲——但確實,也有捷徑可走。”陰鬼門的當代門主說道,“如我們這般完全摒棄肉身,專注神魂修行,是其中之一,雖然代價也有,可實際上……嘿嘿!反正前麵已經沒有路了。”
等等!
前路已斷?
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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