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永遠不會想到，我、羽哥，有多麼強大！你就算把整個涿郡最好的殺手派出來，也僅僅是給我們送人頭罷了！”
“等等！四爺是說，有刺客？”
“別他媽裝了！都啥時候了。說！你想站著死還是跪著死？痛快點！”
“不是，四爺，你聽我說！”
“你去給備哥說吧！”
孟莊轉身走開，關羽接著道：“方向，你我兄弟一場，我不會讓你走得太痛苦。就這樣吧。”
看到關羽準備出殺，方向頓時感覺褲襠一涼，求生的本能逼得他立即上前抓住關羽握刀的胳膊，撕心裂肺道：“誤會！都是誤會！雲長兄，信我！信我！”
“唉。”關羽搖了搖頭，手中砍刀愈發懾人。
“相信我，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朋友的事。刺客的事與我無關，與我無關呐！”
方向痛哭流涕，徹底成為關羽胳膊上的掛件。
“看看咋樣？”孟莊猛地回頭，“我就知道這家夥會繼續扯淡！羽哥，我知道你下不去手，我來！”
言罷，孟莊就去搶關羽手裏的砍刀。
方向大驚！
關羽則語氣沉重地說道：“不，還是我來。方向曾經也是我的朋友，如今卻誤入歧途，令人惋惜，令我痛心！念及昔日的友誼，就讓我親自送他最後一程。”
“不要啊！”
方向嚇得嗷嗷大哭。
如果關羽也不放過他，那他就真的死定了。
“方向，覺悟吧！能死在羽哥手裏，你也不枉此生了。”孟莊數落了一番，然後歎息道，“你記住，你曾經也是羽哥的朋友！下輩子，做個人吧。”
“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方向悲從中來，“我隻不過擅作主張，幫你們約了幫主，可刺客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方向在死亡的巨大壓力下，吐露了告密的事實，加了妥善而美好的包裝。
“刺客真的不是你派的？”孟莊故意驚愕地問道。
“不、不……不是……”方向不斷抽泣。
孟莊和關羽交換了眼神。
“方向，”關羽把哭成淚人的方向剝離手臂，大小也是個人，掛在胳膊上怪沉的，“你好好跟哥說，刺客是不是你派的？”
“我、我……沒……沒有！”方向嚇壞了。
“我相信，你還是個好孩子。”關羽拍了拍方向的雙肩，“不過，你私自串通猛虎幫，確實走錯了一步。”
“是，我保證，不……不再……犯了。”方向的語氣還是一抽一抽。
“記住，出來混，要有原則。你是什麼樣的人，就是什麼樣的人。雖然這很難，但卻是入門法則。”
“雲、雲長兄，我……我記住了！”
方向癱坐在地，還是一抽一抽的。
關羽剛才就是蹲下與他說話的。
“走吧，四弟。”關羽起身，“我相信，刺客不是方向的人。給我個麵子，放過他這一次。”
“方向，你記住，你的命是羽哥保下來的！刺客的事情，我們會繼續調查！你最好祈禱你真的沒有背叛朋友！”
“好了，四弟，別再嚇方向了。”
“你也去告訴你的好大哥，就說涿縣的四爺讓你帶個話，黑龍幫是死定了！要是猛虎幫不識抬舉，那就與黑龍幫陪葬！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備哥與我，不介意讓這涿郡舊貌換新顏！”
“好了好了，四弟，咱們走了。”關羽拉著孟莊往外走。
臨邁出院門，孟莊還朝裏麵喊了一句：“你給我記住！”
方向呆呆地癱坐在地上，也不知他記住了沒有……
走到無人處，關羽問道：“這樣能行嗎？”
孟莊道：“穩了。”
“猛虎幫會不會怨恨我們？”
“刺客是在他們地盤上出現的，單這一點，他們就有理說不清。他們沒有抱怨的權力。”
“嗯。就算最後傳出去，也隻能暴露猛虎幫日薄西山，連自己家地盤都看不穩了。”
“嗬嗬，所以猛虎幫不會這麼傻。”
方城縣中心。
朱雀天王已經回到下榻的客棧。
她堅持沒有住進猛虎幫的莊園。
雖然夜市還很熱鬧，但她卻不想再和方陀說話，太無趣了。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孟莊的素描……
她在房中孤坐，旁邊燃著一炷香。
突然！
她玉臂輕抬，一支鋼箭破窗而出！
緊接著就傳來一聲悶哼，然後就是“果真名不虛傳”“抬走”“撤”之類的低語。
窗外的腳步聲遠去。
她繼續假寐，似在等待什麼。
一炷香燃盡之時，她猛然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