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時間上午九點三十二分。
赤井秀一匆匆趕過來的時候,便看見江以織隨意地低著頭,斜斜地站著,擺弄著一塊橡皮泥。
神情閑適得像是在過家家。
赤井秀一:“……”
他停住腳步,神色冷峻嚴肅,一隻手習慣性地揣在兜裏,因為睡眠不足,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是淩晨從FBI的線報那裏知道組織出了大事的。
而此時,距離實驗室爆炸,已經過去了將近六個多小時。
顯而易見,組織的口風很緊,如果不是他昨天因為灰羊的事,正在通過線人和他的上司詹姆斯對接,臨時加了一個班,可能第二天早上,他都不知道昨天晚上,究竟發生過什麼。
一切不妥的痕跡都會被組織抹去。
……直覺上,他覺得,這或許會成為一個機會。
“FBI搜查官”這個身份目前掌握的數據也不多,隻是零零散散的一些邊角料消息,而“諸星大”想要摻和這件事,更不夠資格,一個普通的組織成員,隻能被動應召,更沒有渠道去了解這件事。
到底能創造個什麼機會,赤井秀一暫時還沒有想明白,但他從來不是一個被動等待的人。
不管是什麼事兒,至少要先參與進去,計劃可以慢慢做,而了解是第一步。
早上的時候,他順手發了一封工作報告給琴酒,郵件裏不經意地提到了自己此時所處的位置,以及他擁有的充裕的時間。
如果對方不接茬的話,他已經做好了碰瓷的準備。
比如合理化地製造一場偶遇。
遺憾的是planB沒用上,琴酒很快回複了他。
多餘的一句話都沒說,回複的郵件欄裏,隻有一個地址。
他沒有想到在這裏會碰見赤江織。
意外的驚喜。
·
江以織抬起頭。
他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
前天中午他和赤江野三相認,晚上便熬了一個通宵做了計劃書,又花費了一天,調換成羅賓的身份,轉頭爆炸完後,給琴酒當了一個晚上的司機。
許久沒這麼卷過,一朝回到上輩子熟悉的工作節奏,江以織的精神沒有一絲一毫的疲倦,他甚至不需要做出調整,大腦便自動保持著持續的活躍狀態。
而赤江織工作表上大片大片的空白休息時間,也不允許他露出忙天忙地的痛苦表情。
“發生了一些事。”江以織順口回答,他將那截橡皮泥順手放進衣兜裏,過了片刻,突然想起來這畢竟是係統給他的東西,頓了頓:“這兒有沒有……嗯,塑料袋?”
赤井秀一:“……你要這個幹什麼?我沒有帶。”
兩個人在高端寫字樓裏,一起準備找人借塑料袋。
江以織用簡易的語言,給赤井秀一解釋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兒。
他發現赤井秀一現在在他這兒打探情報的手段越來越敷衍了,原來多少話裏還拐上三四個彎兒,知道委婉一點問,現在是空手套白狼,一記直球說打就打。
就差把“我想從你這兒知道點什麼”刻在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