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風城中,最大的官,是巡安司的司長,官職七品。而要說臨風城中,誰人還能比巡安司的路司長更加的富有,那便隻可能是臨風首富韓大順。
韓大順此人可不簡單,早年間也曾做過官,而且官職不低。
後來不知因何,潦草辭官,回到了這臨風城中,做起了生意。
不過,即便韓大順辭官,可是在朝中的一些關係都還維持的很好,故而攀上了皇商的旗號,幾年間,便做到了富甲一方。
可謂是,“囊盡一方錢財”。
韓楓,便是韓大順的獨子,也就是這流雲城之中最最有名的貴公子。
此時,巡安司的協司使薛長貴在知道了李乘風的事情後,立刻便遣人將這消息告知了韓家。
因為薛長貴不僅知道貴公子韓楓一直都喜歡著李乘風的那個妹妹楊茗,並且求而不得。
而且薛長貴還知道,韓大順可是異常的溺愛且縱容他的這個兒子韓楓。
韓楓是韓大順的獨子,即便紈絝了些,可未來韓楓必定會繼承韓家的一切!
在薛長貴的謀劃之中,他可以利用李乘風的事情大做文章。
他薛長貴首先要通過這件事情,討好一下貴公子韓楓,其次,便是借此巴結上韓家。
最後,就是在他順利的抱上韓大順的大腿之後青雲直上,將路雄踩在腳下,也就是將路司長取而代之。
.......
此刻,韓楓正在他韓家大院之中賞雪。
在韓楓的眼前,是一片茫茫大雪,而在這雪上,有著三株傲立的梅花。
這便是大戶人家,這便是貴公子。
小老百姓都在為這大雪發愁,而韓楓卻悠哉悠哉的喝著熱茶,賞著雪景,以及在那雪堆之上的三株冬梅。
“李乘風真的被巡安司的人抬走了?”
韓楓初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雖說高興,可是韓楓還有些不太相信。
畢竟韓楓也算是十分了解李乘風的人。
“少爺,此事千真萬確。”
“除了有薛司使傳來的口信之外,小人更是找到了原告。”
“這一次,李乘風算是徹徹底底的栽了。”
一旁向韓楓稟報的人,正是韓楓的書童,苟仁。
他滿臉的諂媚,阿諛之意令他像極了一種無脊椎動物。
尤其是,當苟仁臉上堆滿笑意之時,臉上可真是“波瀾起伏”,就像是屎殼郎投湖自盡蕩起的層層波紋一般,很有“味道”。
韓楓聞言,輕笑著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苟仁立刻伸手幫助躺在椅子上的韓楓扶直了身子,韓楓饒有興趣的問道:
“哦?”
“原告是誰?李乘風所犯何罪?”
韓楓雙眼微眯,他看著辦事得力的苟仁,不禁伸手幫苟仁撣了撣落在頭上的雪花。
苟仁看著韓楓竟然伸手幫自己彈雪,雙眼猶如驚兔一般,受寵若驚的看著韓楓說道:
“公子,您聽好了。”
“李乘風他殺人了!”
苟仁興奮的向韓楓說道。
“什麼?李乘風他殺人了?”
韓楓聞言也發出了陣陣的嗤笑之聲,嘴角咧的十分快意。
“他殺誰了?快說與我聽。”
韓楓抓著苟仁,興奮的問道。
韓楓心想著,“李乘風殺人了,又被抓回了巡安司,肯定就死定了。”
“少爺,您可以試著去想象一下,李乘風這人上門乞討時那等狼狽的嘴臉。”
苟仁邊說話,邊挑眉,他可是“老廚子了”,添油加醋的一把好手。
“雖然之前李乘風給大家留下的印象就是就是一個羸弱書生,可是咱們都被他給騙了。”
“當李乘風這窮書生走投無路了,山窮水盡了,當他知道自己的滿腹經綸,和數十年所學的知識既不能當銀子花,也不能當糧食吃,且家中已然無米下鍋,餓的前胸貼後背的時候,那書生的嘴臉,可不一般。”
“先是勒索,再是威脅。之後搶糧不成,竟然翻身暴起對孫家行凶,更是直接揮刀將孫順發給宰了。”
苟仁如同一個說書人一般,語調控製的極好,起承轉折,抑揚頓挫間,將李乘風殺人之時描述的活靈活現。
那簡直,說的跟真的似的。
“嗬嗬,這李乘風竟然淪落到為了幾口糧食而行凶殺人的地步?”
“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