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紛爭第三十載,人稱白馬將軍的趙子雲,戎馬一生,終因不敵歲月和衰老,病倒在臥榻之上。
彌留之際,麵對圍坐在身邊的親人,感歎說道:
“想我一生為將,蹈鋒飲血,未嚐一敗。卻上不能為先主奪得天下,下不能為後主守國分憂。慚愧,慚愧啊。”
趙家眾人圍坐在榻前,哭哭啼啼,盡是不舍。
後主劉氏聽得趙子雲老臣病危,不顧帝王儀態,未等車馬備齊已匆忙小跑趕往趙府,一路上大隊隨從大臣緊緊跟隨,生怕後主稍有不慎受到傷害。
後主想起自己兩次在戰場上被趙子雲救回,才能坐上帝位,不由得感激流涕,隻望能在其逝去之時能陪伴左右。
此時的趙府,榻前。
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黑袍道者,年齡不過30歲,卻仙風道骨,容貌俊朗如出塵之聖,胸前掛有一枚金黃吊墜,似有魔力,璀璨奪目,絕非凡品,還隱隱刻有一個“月”字。也不知是如何進來趙府,又是如何避開眾人來到趙氏身邊。
“虎嘯龍吟今何在,忠肝義膽歸去來。”
他在趙子雲麵前淡淡吟起詩句,不見一絲悲傷,反而笑意正濃地看著彌留的趙子雲。
“將軍,對凡塵是否還有很多不舍?”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來到這裏?”趙家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幾個強壯男丁就要將其趕走。
道者貌似不經意的隨手一揮,臨近幾人像被無形之力猛地推出,榻前頓時空出一小塊空白之地,眾人還發現臥榻之前不知何時已被布下陣法,一旦接觸便被彈回。
現在,陣法之內,隻剩下趙子雲和道者。
趙子雲也知其不是等閑之輩,卻沒半分擔憂,隻是平靜地望著他。
“我戎馬一生,戰鬥無數,即使單騎救主,敵人也無法傷我分毫,如今後主正是用人之際,天下未定,我卻敗於歲月,未能盡忠,實在不舍。”
道者聽完哈哈長笑,“將軍說的事,百千年過後,皆為往,無人在乎無人道的。”
說完突然伏下近身,在趙子雲的耳邊低語。
“我乃仙道,隻要你答應我,守護本道,我助你重生。”此時的道者已經收起了笑容,神情嚴肅地麵對著趙子雲,顯然提出的這個條件對他十分重要。
“仙道?既然是仙,何需我護。”趙子雲艱難笑道,自己隻是將死之人,何來能力守護旁人。
“答應我,助你重生。”道者還是那句話,眼神堅定地看著趙子雲,仿佛他說的這個看似荒謬的請求,對他來說無比重要。
周圍的族人用了很多方法想破開陣法,無奈毫無用處,房內一片吵雜,隻能對著道者指罵。
“我......”趙子雲還想要說什麼,門外已經報來後主即將入府的傳話,後主馬上就要來了。
趙子雲也聽到了傳報,想到後主現在的艱難處境,隨即真誠地看向道者,相信了他的話,“後主將來路還很長,我答應你,但請助我輔佐他。”
“我會的,也請你記住,你的承諾。”
說完道者在手心劃上一個符文,一掌印在趙子雲額頭上,隨即似乎周圍有氣流不停地鑽入額頭裏,又像是清風拂麵,不停地吹刮,最後隻能看見道者胸前的金黃吊墜發出的微光,慢慢地趙子雲失去了意識。
日月如梭,歲月流轉。
炎炎夏日,一個上身穿最便宜的白色背心,下身格子短褲,腳下人字拖鞋的年輕人,走著最囂張的步伐,吸著最廉價的煙走進一個便利店。
他名叫趙羽謙,是一名金融公司的技術員,說白了就是討債的。
“大娘,叫你家管事的出來把錢還了,都拖幾個星期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趙羽謙試圖把自己表現得凶神惡煞一點,威武一點,卻無奈胖成像皮球一般的肚子,把背心都撐得往上卷起,還戴個近視眼鏡,反而像一個憨厚的肥胖老實人。
那位大娘年紀已經80有餘了,側耳往趙羽謙靠過來。
“你說啥?你要零度,是啤酒嗎?”說完老大娘手搖芭蕉扇,慢慢踱步去冰箱那,準備真的拿出啤酒。
“大娘大娘,不是,我不是要啤酒,我是來叫你們還錢的。”
說完還扶一把老大娘的手,把她扶回原來的座位,“小心、小心,坐這。”
“討錢的?”老大娘一臉鄙夷,“這都啥年代了,你這小夥這麼年輕還出來討錢?”
趙羽謙翻翻白眼,正想解釋的時候,一旁角落裏傳來一個小男孩的聲音。
“奶奶,這胖子是來催老爸還錢的,不是討錢。”
小男孩手裏還捧著手機,正目不轉睛地打王者農藥,似乎對趙羽謙這上門催債的行為見怪不怪,還有點不屑,而這更讓趙羽謙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