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夫妻的事情(1 / 3)

兩夫妻的事情

寧府。

“快,快去請大夫。”

“穩婆,快把穩婆找來。”

“劉媽媽,穩婆昨天回鄉了,現在要去找她回來嗎?”

“什麼?不行不行,現在去找怕也來不急了,沒看到孫姨娘要生了嗎?”劉媽媽急的團團轉,很快她又轉頭看著秦媽媽,急道:“沒辦法了,秦媽媽,你現在趕緊出府找妥當的穩婆回來。”

“是,我這就去。”

玉清軒內亂成一團,丫環婆子們被孫清然突然的生產而忙的亂七八糟,明明距離生產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一時間誰也沒有準備。

老夫人一聽到消息立即在皓月的攙扶下匆忙進來。

還沒進門就聽到孫清然那震耳欲聾的嘶喊聲,一聲一聲叫人不忍去聽。

“劉媽媽,怎麼樣了?”

劉媽媽一見老夫人,忙過來扶著她坐下,額頭上急得出汗,卻還是語氣平穩的說道:“老夫人切勿擔憂,已經去請大夫跟穩婆了。”

“對了,穩婆呢?她不是早就在玉清軒住下了嗎?怎麼不見她的人影。”

劉媽媽忙道:“回老夫人,穩婆的孫子突發重病,昨天求了孫姨娘讓她回鄉探病去了,老奴已經讓秦媽媽出府再去找一個穩婆。”

老夫人聞言,眉頭緊皺,那一層一層的皺紋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

“大夫呢?”

劉媽媽道:“已經去請了。”

“孫姨娘現下情況如何?”老夫人接著問。

“從早上起便陣痛到現在,怕是再這麼喊下去待到生產的時候沒有力氣啊。”劉媽媽回道。

老夫人的眉頭皺的越加的深了,雙唇繃成了一條直線:“去,拿參片給孫姨娘含在嘴裏,我進去看看。”

“老夫不妥,這不吉利呀。”劉媽媽見老夫人起身往屋裏走,忙拉住道。

老夫人瞪眼:“都什麼時候了,哪有什麼吉利不吉利的,你們快去看看大夫到了沒有。”說完,不顧劉媽媽的阻攔,進了房間。

老夫人進屋沒多久,陸湘屏,寧子衿跟寧子嫣緊跟著進了玉清軒,問了劉媽媽一些情況之後,便站在廳中等候。

很快,丫環拉著大夫匆匆忙走了進來,略微給陸湘屏等人行禮後便直奔孫清然的房間而去。

“二姐,孫姨娘怎麼叫的如此淒慘?”寧子嫣拉了拉寧子衿的衣袖,緊張而又忐忑的問道:“該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寧子衿拍了拍寧子嫣的手,同樣慘白著臉色卻還是安慰道:“放心吧,沒事的。”

然而她的心裏卻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隻是孫清然這次早產卻不似像是被人動過手腳的,因為的確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導致了小產,若陸湘屏有意除掉孫清然,斷不會得她快生了再動手,而自當初許氏的陷害之後,孫清然在吃穿用度上早已警惕了不少,陸湘屏也沒有空子可鑽。

思索間,秦媽媽領著穩婆急急忙忙走了進來。

“奴婢見過夫人。”她給陸湘屏行禮道。

陸湘屏卻著急的揮手:“這個時候就別多禮了,快帶穩婆進去,務必要平安生下小少爺,知道嗎?”

“是,是。”

寧子衿不由得看了陸湘屏一眼,見她臉上的表情不似做假,那緊張的神情似乎比自己更勝。

陸湘屏似是感受到了寧子衿的目光,回望了她一眼,目光冰冷如霜,滔天的恨意在眼中肆意翻滾。

隻是一眼,陸湘屏便收回了目光,繼續望著孫清然所住的屋子。

孫清然的死活自然不是她關心的,她關心的隻是她肚子裏的孩子,這個時候,陸湘屏反而希望孫清然生個兒子,到時候再由她這個主母撫養,明正言順。

寧子衿又不著痕跡的看了陸湘屏幾眼,突然腦中電光火石一閃,瞬間想明白了陸湘屏這麼緊張的原因。

她身為寧家主母本已不能生育,若膝下沒有子嗣,傳出去也是笑話,更會叫他在寧家站不住腳根,孫清然若生下女兒也罷,若生下兒子,這孩子就會由陸湘屏撫養,高門大宅之中庶子由主母撫養是再正常不過了,雖然這是奪子的行為,卻是奪的明正言順,就是老夫人跟父親也會大大讚同,畢竟在陸湘屏身邊長大,將來是嫡長子的身份。

孫清然哪怕有再多的怨言跟不滿也不能說什麼。

陸湘屏此時一定祈禱孫清然生的是兒子,如果不是兒子,她就得繼續容忍父親納妾或者寵幸孫清然,直到生下兒子為止,光是想想陸湘屏心裏必定妒意橫生。

最壞的結果,也就是陸湘屏破罐子破摔,阻止寧瑞遠納妾寵妾落得個善妒的名聲。

屋裏孫清然的叫喊聲越來越響,直震人的耳膜,一盤盤熱水端了進去,再端出來時是一盆盆的血水,看得叫人觸目驚心,饒是寧子衿也不由得嚇的心神不寧。

陸湘屏需要孫清然的兒子,所以孩子必定不會遭到毒手,可這一盆盆的血水端出來實在叫人心驚膽顫,為孫清然跟她肚子裏的孩子捏一把冷汗。

“孩子出來了嗎?”

當又一個丫環端著血水出來時,陸湘屏拉住她問道。

丫環似是被屋裏孫清然生產的境況給嚇的臉色蒼白,聽到陸湘屏的聲音,狠狠的打了個激靈猛然回神。

“回夫人,穩婆說孫姨娘可能難產,孩子的還沒有出來,若這樣下去怕是要悶死在肚子裏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陸湘屏對丫環揮手道,一顆心一會提到嗓子眼,胸口一會又覺得鬆了口氣,她既希望孫清然生下這個孩子,又希望這個孩子就這麼胎死腹中。

太陽落下,直到夜幕降臨,寧瑞遠風風火火的趕到玉清軒,一隻腳才踏進門檻,玉清軒上空突然暴發出一記響亮的嬰兒啼哭聲,清脆的聲音像一把重捶重重的撞擊著眾人忐忑等待的心。

“生了,生了,終於生了。”

寧子嫣在怔愣過後,開心的拉著寧子衿又蹦又跳。

她的話音一落,寧瑞遠便衝了進來:“生了嗎?兒子還是女兒?”

寧子嫣正要回答,穩婆抱著孩子走了出來,後頭跟著笑容滿麵的老夫人。

“恭喜寧大人,是個少爺。”

“兒子,是兒子,太好了,寧家終於有後了。”寧瑞遠開心的雙手合十不斷的像外麵的天空作揖:“感謝老天,感謝老天。”

“這下好了。”老夫人同樣欣喜的說道。

陸湘屏臉色忽喜忽怒,最終還是壓下心中的陰鬱,走到穩婆身邊:“來,讓我抱抱。”

寧瑞遠這時也湊上了下去,看著繈褓中的嬰兒笑得合不攏嘴。

老夫人心中歡喜,卻也沒有忘了剛生產完的孫清然,她推了推寧瑞遠,道:“這個孩子幾乎要了清然的半條命,不僅早產,還是個難產兒,你快去看看清然。”

寧瑞遠將不舍的目光從嬰兒臉上挪開,點頭道:“是,娘,兒子這就去。”說罷,他伸手逗弄了下孩子,然後才拔腿往孫清然的房間裏走去。

還沒踏出大廳的門,秦媽媽突然驚恐萬分的跑了出來,因跑的太急在進門的時候不慎被門檻絆倒了,匆忙爬起來哭喊道:“老夫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孫姨娘她……她血崩了……”

“什麼?”

老夫人大駭不已,臉上因為孫子出世的笑容還沒來得急退下,立即被秦媽媽這消息給震的身子都開始搖搖欲墜。

寧瑞遠抬出去的腳又折了回來,拎起秦媽媽的衣領怒問:“什麼血崩,好好的怎麼會崩?”

秦媽媽早已淚流滿麵:“姨娘因為難產而隻剩一口氣在,服了大夫開的藥本已好轉,剛剛已經轉醒,可突然間就血崩了,大夫把了脈,說姨娘生產受損已重,他也無力回天了。”

眾人聽罷,紛紛趕到孫清然的房間,一進屋鼻尖便充斥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直叫人想要作嘔。

輕紗帳下,錦被已便鮮血染紅了一片,屋裏的丫環見到眾人進來紛紛跪在了地上,呼吸輕盈,靜的可怕。

大夫站在一旁,一邊整理手中的東西一邊唉聲歎氣。

“大夫……”寧瑞遠尋問的目光看著大夫。

大夫抬頭看了一他一眼,頻頻搖頭:“寧大人,小人醫術低微,你另請高明吧。”說完,便拎著藥箱離開了。

寧瑞遠握了握拳,這才走到床邊,因為生產的痛苦,孫清然此時的色慘白一片,幾近透明,他握著孫清然的手,輕喚道:“清然——”

孫清然吃力的睜開眼睛,看到寧瑞遠,臉上浮現一抹淺笑:“老爺!”然後她的目光落在屋裏的其他人身上,掃視一圈後最終落在了陸湘屏的手裏。

“孩子,我的孩子,讓我看看!”

孫清然一邊說,一邊強撐著爬起身。

陸湘屏急忙走了過來,關切道:“妹妹剛剛生產完身子還弱,快躺好,你若想看孩子,我抱給你就是。”

說著,陸湘屏將嬰兒放在了孫清然的枕邊,退到一旁。

看著床上充滿母愛光輝的孫清然,陸湘屏的眼中隻剩一片冷意跟嗜血的殘忍。

都是將死之人,她才不會在這個時候同她爭,不就是要看兒子麼,看吧。

“老爺,這是我們的兒子,我們的兒子,你瞧。”孫清然抬起手輕撫著孩子的臉龐,一下又一下,眼中滿滿都是戀戀不舍。

“恩。”寧瑞遠點頭應道。

“老爺,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寧瑞遠將目光移到孩子的臉上,臉上洋溢著父愛的慈祥:“名字我早就想好了,就叫子君,如何?”

孫清然笑著點頭:“好。”

“子君,倒過來念就是君子,果然是個好名字。”陸湘屏接著讚美道。

孫清然聽到這話,看著孩子笑得越加的溫柔了,嘴裏一遍一遍的重複著“子君”。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低,到最後已經聽不見她的聲音,隻看到雙唇在不停的動著,眼角,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滴一滴的落下,似在為她不能親眼見到兒子的成長而難過。

突然,孫清然撫摸嬰兒臉蛋的手滑下,哪怕不舍得閉上的雙眼最終還是不甘的合了上來——

雖然是妾,但孫清然替寧家生下一個兒子,算得上是功臣,葬禮辦得很是風光,在這件事情上,陸湘屏倒是積極的很。

毫無意外的,寧子君由陸湘屏撫養。

“若是孫姨娘活著,怕是看到這樣的結果,活著也是生不如死。”

晚上,寧子衿坐在銅鏡前,望著鏡中輕歎道。

紅妝正替寧子衿將頭上的珠釵拿下,聽到寧子衿這話,也跟著歎了一聲:“按說孫姨娘生下兒子,這本是母憑子貴的喜事,往後在府中她也就因為這個孩子而站穩腳根了,好日子才開始,卻沒想到如此福薄。”

春去夏來,眨眼的功夫便已是酷暑之時,太陽就像是一顆巨大的火珠似的掛在天空之中,灼烤著地麵都升起淡淡的煙氣。

在寧子君迎來他的百日生辰時,一個噩耗同時伴隨著皇帝的聖旨同時降下。

當平全拿著聖旨前來的時候,眾官員還以為是皇帝知道了寧瑞遠喜得鱗兒所以下來的賞賜,然而當聖旨讀完,叫所有人都瞠目結舌,誠惶誠恐。

誰也沒有想到,正得聖寵的,更是懷有龍子的芸妃竟然穢亂宮圍,同侍衛有奸情,而那侍衛更是揚言芸妃肚子裏的孩子並非龍種,而是他的骨肉。

這樣大一頂綠帽子扣下來,皇帝當場龍顏大怒,侍衛當場絞殺,芸妃被打入冷宮,腹中孩子被打掉,隻待稍後等皇帝想到了能解他心頭之恨的辦法再處死芸妃。

芸妃犯下欺君大罪,論罪該處滿門抄斬,然而皇帝顧慮到信國公府跟寧府的姻親關係,隻是將寧瑞遠等人流放到極寒之地,府中下人都發賣出府。

旨意剛下,本還在替寧子君祝賀的官員與共家眷都在第一時間離開了寧府,一時間熱鬧的寧府作鳥獸散,轉眨都跑了個幹淨。

平全冷冷的看了眼跪在地上接旨的寧家上下,譏笑不已:“寧大人,謝恩吧。”

寧瑞遠乍聽此事,一時間竟有點回不過神來,直到平全喊了第二遍,他才抬起蒼白的臉,接過平全手裏的聖旨:“罪臣謝主隆恩。”

“寧大人,你好自為之吧。”

平全說完,一揮拂塵,轉身帶著小太監們離開了寧府。

燥熱的夏季,因為芸妃的罪行而受到牽連的寧府瞬間有種冬日裏無限蕭條的感覺。

“老夫人……”

突然,劉媽媽大吼一聲,寧子衿轉頭望去,才發現老夫人因受不了打擊而暈了過去。

她受到打擊的不是被流放,而是因為芸妃犯下的罪。

“大夫,怎麼樣?”老夫人的房間裏,寧瑞遠緊張的問道,原本滿麵春風的神情早已不見,這突然的重創讓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大歲診完脈後走到桌旁寫下藥方,道:“並沒有大礙,隻是到底年紀大了,以後還是少受打擊為好。”

這時,忠叔來報:“老爺,賢王世子求見二小姐。”

“世子來了?”寧瑞遠聽到這話,雙眼驀地亮了起來,像是看到了希望跟救兵似的,忙抬腿就走,走到門口似才想起來寧子衿:“子衿,快,快跟我去見世子。”

寧府大廳,楚昱就站在門口等候寧子衿的到來。

“世子。”寧瑞遠急步走來,對楚昱行禮道,正要說讓楚昱替他們向皇帝求情道,卻聽楚昱說道。

“寧大人,能否讓我跟子衿說幾句話。”

言外之意,他想跟寧子衿單談。

寧瑞遠心中著急,卻不敢輕易駁了楚昱,雖然如今皇帝同意兩人的婚事,但他看得出來皇帝對這門婚事很是不滿,眼下楚昱是他最大的希望了,皇上對他的疼愛遠超過諸位皇子,若有他開口求情,相信皇上也會從輕發落,至少不要將他們貶到極寒之地去。

“好。”

寧瑞遠點頭應道,然後回頭看了寧子衿一眼,其中意思要寧子衿來開這個口。

寧子衿看了寧瑞遠一眼,輕輕抿了抿唇,然後越過他走向楚昱。

兩人即便有婚約在身,也不敢太過放肆,要說安全的說話地方唯有流盈閣,隻是到底孤男寡女,寧子衿跟楚昱隻尋了一處視線開闊的地方說話,開闊的地方並不好藏人,所以基本上沒有人會偷聽。

楚昱又叫白矅跟雲飛警惕周圍,這才神情嚴肅的看著寧子衿道:“子衿,皇上拿你跟寧家來威脅我放棄你,若我同意放棄你,那麼皇上就會從輕發落,不將你們發配,我知道那種地方並不是人呆的,一帶去了無疑是送死。”

寧子衿抬眸,如水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看著楚昱,一顆心因為他的話而被狠狠的揪起,皇帝反對他們的婚事她心中明了,他也懂得拿捏住楚昱的軟肋,一想到楚昱即將放棄她,寧子衿的心就如刀割般的疼,還有那無盡的悲哀跟絕望像龍卷風似的將她卷入黑暗之中。

哪怕明知楚昱是為她好——

雙唇蠕動了幾下,寧子衿剛想開口,楚昱忽地拉過她,將她摟在了懷裏,堅毅的下巴抵在寧子衿的頭上,低醇而又充滿磁性的嗓音響起:“子衿,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我不想放棄你,所以我現在不能讓皇上對你們從輕發落。”

寧子衿緊握的拳頭忽然鬆了下來,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

“我不怪你。”她窩在楚昱的胸口,低低的說道。

哪怕這是楚昱的自私,卻也讓她的內心忽然有種從未有過的安定。

“你放心,雖然我現在不能讓皇上從輕發落,但我一定會想辦法的,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會讓你去那等地方受苦受累,相信我。”

寧子衿從他的懷中退了出來,看著楚昱思索半晌後,才道:“芸妃會遭此橫禍定是為寧玉纖所害,本該滿門抄斬的寧家隻落得個流放的下場,寧玉纖心中定然不滿,怕是還有下一步動作,可她憑她一個人是沒有這等能力的,不要說進宮並不是件易事,憑她一個新進宮的新人哪怕再受寵也不敢短時間之內殘害芸妃,一個不慎便是自掘墳墓,這背後定有貴人相助。”

“你猜測的沒錯,我在寧玉纖進宮之後就調查過了,人是太子送進去的。”

寧子衿恍然:“這就難怪了。”頓了一頓,她又道:“寧玉纖對寧家有恨,她不見我們死是不會死心的,不過是被流放,這並不算什麼,若沒辦法你萬不可與皇上硬著來,不過我怕祖母他們有危險,若是可以,你到時候想法子幫我救祖母跟弟妹即可,至於我爹……”

話到一半,寧子衿忽然停了下來,垂下的眼中滿是一片森然之意。

早在她死的那一刻,寧瑞遠便不再是她的爹了。

一個冷血無情,漠視女兒死亡的人,不配當她的爹。

哪怕看不到寧子衿的表情,但她周身縈繞著的那股恨跟森冷之意叫楚昱一下子懂了寧子衿話裏的意思,更多的還是心疼。

她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溫柔的聲音道:“我明白該怎麼做。”

“對了,府中下人都要被發賣出去,你能幫我把紅妝,阿蠻跟芳華救出來嗎?還有柳荷,劉媽媽,秦媽媽,忠叔跟皓月。”

“恩,沒有問題。”

楚昱並沒有久留,同寧子衿說完話後便離開了寧府。

寧瑞遠左盼右盼總算等到寧子衿回來,卻不見楚昱的身影,一張臉頓時拉的老長老長。

“世子呢?”

“女兒都跟世子說了,他不敢耽擱所以急忙回去了。”

寧子衿模棱兩可的說道,卻叫寧瑞遠聽見了希望。

“真的?”

“恩。”

寧瑞遠頓時喜不勝收:“那就好,那就好,你母親已經回信國公府求救了,相信有信國公跟世子的相助,咱們這次定能化險為夷。”

化險為夷?不會了。

有寧玉纖在皇宮一天,寧家就永遠沒有翻身之日了。

何況對信國公府來說,重要的隻是陸湘屏而已,寧家風光時他會認這門親,一但寧家落迫,他如何相助,別忘了芸妃犯的可是滿門抄斬的死罪,信國公怕是恨不得陸湘屏跟寧瑞遠和離劃清界線,怎麼可能會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