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來他笑起來,那麼好看(3 / 3)

六,五,四,三……

為什麼喜歡他呢?

許子心在這個時候想,喜歡總歸都是沒有道理的。

二,一……

大廈裏縈繞著尖叫,而窗外那塊深藍色的幕布上,瞬間綻放一朵朵璀璨的煙花,美得讓人心醉。

“新年,快樂。”許子心沒有看煙火,依舊看著應承,聲音很輕地說。

在這樣吵嚷的噪音中,應承居然聽到了她的聲音,低頭看她,而後露出一個格外好看的笑容,他也說:“新年快樂,許子心。”

許子心揚唇,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開心。

外麵焰火綿延不絕,尖叫聲此起彼伏,而在這個不大的樓梯間裏,卻隻有他們兩個人,一個仰著頭,一個垂首,看著對方的眼睛。

燦爛的煙花倒映在兩人的瞳孔,仿佛閃著奇異的光。

許子心的心髒忽然猛跳起來,好像那些煙花開在了心裏,整個胸腔熱得要燃燒起來,燒得她麵紅耳赤,連眼睛都火辣辣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忽然踮起腳,閉著眼睛將嘴唇湊向他的臉頰。

隻是她錯誤預估了她和他之間的距離,嘴唇還沒碰到,她先輕呼了一聲,蹲下身抱住了自己的腳腕。

這種時候,她居然扭到了腳!

一向沒什麼表情應承居然笑出了聲。

許子心原本覺得尷尬不已,在聽到他笑聲的時候愣了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抬頭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卻是可憐的:“疼。”

應承讓她坐在樓梯上,自己蹲下身卷起她的褲腳,溫暖的手便握住了她的腳踝,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臉紅得更加徹底。

她傷得不重,稍微有點兒扭傷而已,也沒什麼紅腫,應承看一眼就替她收拾好了褲腳:“很疼?要去醫院嗎?”

許子心搖頭:“就是有點兒疼,等會兒就好了。”

應承居然就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外麵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已經過了十二點,守著倒計時的大家一個個都撤了。

許子心緩了一會兒就沒那麼疼了,不過她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抱住了他的胳膊不放手。

兩人從樓梯間出來,外麵果然沒什麼人了,剛剛還慢騰騰的,這會兒人去樓空,有了幾分冷清的意味。

應承是開車來的,兩人上車之後,他就要把車開向學校。

許子心忽然想到了重點,小心翼翼地說:“那個,其實,我沒帶鑰匙。”

“嗯?”應承微微一怔。

“寢室沒有別人,而且現在寢室樓應該已經關門了……”

“所以?”

“所以……”

許子心哪裏知道該怎麼辦。

最後還是應承出主意,帶她去附近找賓館住下來,可他們連去了幾家賓館都已經客滿,再沒有空房間。

許子心倒是希望能和他再多待一會兒,也不覺得困。

又下車問了一家酒店,依舊客滿。

兩人上車,應承沉默了幾秒,而後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看向她:“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去我那裏住一晚。”

“哎?”許子心沒反應過來,然後連連點頭,“多謝輔導員收留。”

應承開車帶她來到離學校不遠的一個中檔小區,許子心也知道這個樓盤,偶爾坐公交車的時候會看到,前兩年新建的,高層公寓樓,住的大多是年輕人。

應承的房子在頂層,兩人從地下停車場坐電梯上樓,應承走在前麵,開門開燈。

漆黑的房間瞬間亮起來,許子心伸著脖子往裏麵望,果然是這兩年的房子,裝修也很新,但一點味道都沒有,隻是沒什麼人氣。

應承打開鞋櫃翻了翻,拿出一雙新的男士拖鞋放在她麵前:“穿吧。”

許子心應了一聲,換上鞋子進去。

小高層的房子裝修成了兩層,底下是客廳廚房和衛生間,有一道樓梯通往有些矮的二樓,南北各一個房間,中間還有個衛生間,裝修得很簡單,很有單身男人的風格,黑白兩個色調讓整個房子看起來有些冷冷的,但是很幹淨。

許子心隨口問道:“這是你自己的房子嗎?”

“嗯。”他回,“去年買的。”

“你自己買的?”許子心驚。

“嗯,那個時候公司賺了點錢,剛好能買套房子。”他雲淡風輕地說。

許子心忍不住豎起一個大拇指:“牛。”

朝南的房間被褥鋪得整齊,朝北的房間卻隻有光禿禿的一張床,大概是沒人來住過。

應承從他自己房間的櫥櫃裏拿了被褥出來,許子心連忙接過鋪好,連被褥都是他的風格,一整套黑色的床單被套,沉沉悶悶。

見許子心盯著床看,應承還解釋了一句:“這套沒用過,你放心。”

許子心咧嘴笑,她還希望是他睡過的呢。

應承也有一周沒過來,熱水器也沒開,等水熱還要一會兒,許子心坐在樓下的沙發上看著他在廚房燒水。

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他做起來也格外賞心悅目,許子心盯得發了呆。

醒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拿著馬克杯過來,放在她麵前的茶幾上:“有點兒燙。”

許子心點點頭,對於他的細心甜滋滋的。

4

客廳裏居然還有一架電子琴,許子心有些意外:“你也會彈琴?”

他隨口應一聲:“以前學過。”

許子心想到那天在音樂教室故意彈琴給他聽,覺得有些懊惱,早知道他也會,就不在關公麵前耍大刀了。

見許子心一直看著電子琴,應承便問了一句:“你想用?”

“好啊。”她坐下來,一上手出來的居然是校歌的旋律,稍微彈了兩句停下來,笑,“最近被莫雨露逼著練這個練太多了,腦子裏居然隻有校歌。”說著又頓了頓,“要不要一起?”

應承當然是拒絕的,可架不住許子心死纏爛打,也就坐在了她旁邊。

兩雙手一起放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那樣和諧,仿佛本該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