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館長與人類頭顱的那些事兒(1 / 2)

VICE:你書裏寫到了美國科學家羅伯特·懷特(Robert White)和他的頭部移植試驗。他應該是為數不多的嚐試這件事的人之一吧。但至今為止,很多人還是把頭顱看作一種神聖的東西,這種想法是不是阻礙了科學的發展?

弗朗西斯·拉爾森:就我個人而言,我不會這樣想。因為對於這種極端的移植試驗,我個人會覺得,它在倫理上令人擔憂。人們對這種極端移植試驗可能性的看法,以及這背後關於人類身份的爭議,都亟待被公開、坦誠地討論。而現在的情況是,做這種試驗還有很多經濟和實踐上的困難要去克服,更毋論倫理和科技上的問題了。所以哪怕這一切能夠發生,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我們應該知道這件事,也應該去思考它、討論它。

VICE:你會把自己的頭冷凍起來嗎?

弗朗西斯·拉爾森:不,不會。但我覺得這是一種很有趣的文化現象。有些文化中的人相信,如果在剛死的時候就把頭砍下並冷凍起來,就有可能會在未來某個時刻起死回生。這種想法很特別,因為它將砍頭這種象征著殘酷、統治與暴政的符號,變成了一種充滿愛意的舉動。

VICE:在書中,你提出了這樣一個觀點:斷頭台比我們現在用的死刑執行方式更人性化。

弗朗西斯·拉爾森:對。要殺人,斷頭台是最人性的工具之一。首先它很快,而且幾乎不會出錯。隻需一個簡單的動作,被砍的人也不會太痛苦,比注射死刑和絞刑都要人道。雖然看起來很恐怖,場麵也很殘忍,但實際上這才是最仁慈的做法。

VICE:這就是現在不用斷頭台的原因嗎?因為場麵不好看?

弗朗西斯·拉爾森:我覺得是這樣的。法國在20世紀70年代中期還在使用斷頭台,所以很顯然,幾十年以前,這還是一種可以被接受的處決方式。我認為這與文化認同也有關係,很多人覺得人不該這樣死。如今,為屍體保留尊嚴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幾百年前,人們對斷頭台還是司空見慣的。顯然,觀念完全變了。而且斷頭台處決是一種直觀的殺戮,被砍下的頭顱可以看作一種戰利品,這是大張旗鼓的征服,存在著它固有的戲劇性。

VICE:你下一本書還會寫這麼可怕的主題嗎?

弗朗西斯·拉爾森:我希望不會了。寫了這麼一本書,讓我的社交生活有點尷尬,因為別人會問我:“哎呀,你是個作家啊,那你都寫了什麼呀?”我就隻能回答:“啊,就是砍頭啊、人頭展覽啊那點事兒。”然後你就會發現他們臉色變了,臉一沉說:“哎,還以為她是個正經姑娘呢。”所以我覺著下次寫書,就不要再寫這麼血腥的東西了。

VICE:你書裏寫到了美國科學家羅伯特·懷特(Robert White)和他的頭部移植試驗。他應該是為數不多的嚐試這件事的人之一吧。但至今為止,很多人還是把頭顱看作一種神聖的東西,這種想法是不是阻礙了科學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