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薄夫人得知洛雲裳的消息後,差點暈了過去,穩住心神的下一秒,便從香蜜湖趕過來,她手抖腳抖地來到急救室,看到兒子的第一時間,直接跑了過去,拿著拳頭砸他,“薄靳斯,雲裳怎麼會這樣,你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她?”
這件事,他無力反駁,坐在那兒任憑母親捶打。
薄夫人心疼手疼,眼裏嘩啦啦就留下來的,“可憐的雲裳,怎麼會遇到這種事情,是誰那麼狠,要置她於死地?”
白洵從沈長清那邊趕回來,正好看到這一幕,馬上走過去拉開薄夫人,“伯母,你冷靜一下,事發突然,我們誰也沒料到酒店裏會有炸彈。”
“嗚嗚……”薄夫人隻是一時衝動,看著那紅彤彤的燈,心擰巴著疼,“她進去多久了?怎麼還沒出來,需不需要聯係國際……”
她的話還沒說完,急救燈滅了,門緩緩被推開,還帶著氧氣罩的洛雲裳,頭部纏著白紗,手臂腳都有小部分的包紮,薄夫人衝上去,問道:“醫生,我家兒媳婦怎麼樣?”
“傷者沒有生命危險,骨折和內髒劈裂出血的情況都沒有,隻是頭部有重創。”
“那她身上包了那麼多紗布,是為什麼?”
“請放心,這些不過是皮外傷,其餘情況還需要等病人醒來,才能進一步診斷。”
眾人聽了醫生的診斷,不約而同鬆了口氣,薄靳斯看著那張蒼白的小臉,心如刀割。
……
夜色寂寞,皎月慘白,冷白色的月輝半落進病房,和柔和的燈光交織交纏,晚風徐徐,浮動著窗前的細沙,把窗前那一縷百合香甜,送進了病房。
躺在床上的洛雲裳,沉靜的睡顏絕美帶著一種戚寂,眉心微微皺著,仿佛有什麼心事擠壓心頭。
緊握住她的手的薄靳斯,一直坐在床頭,看著的白皙的蔥指動了一下,又一下,起先還以為自己眼花。
漸漸的,她長如羽扇的眼睫抖動,如翩躚的蝶,終於,眼瞼打開。
柔和的光不會刺目,讓人舒適地觀察四周,腦部傳來的疼,令她五官擰巴一團。
薄靳斯關切地探過身,撩開她額頭的細發,緊張詢問,“雲裳,感覺怎麼樣?哪裏疼?”
洛雲裳就知道,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一定是他!
她蒼白的唇勾起一絲笑弧,但是,死寂的安靜讓她的笑容凝固。
她聽不到任何聲音,周圍的一切,安靜得讓她誤以為來到真空空間,可看著薄靳斯的嘴明明是一張一合在說話?
她的聲音帶了點沙啞,疑惑問道:“靳斯,你說什麼?”
薄靳斯臉色一變,探到她耳邊,音量加大,“雲裳,你聽不清嗎?”
聽不到,她還是什麼都聽不到,洛雲裳懵逼地看著他,咽了咽口水,“你再大聲點,我聽不到。”
薄靳斯的臉色瞬間黑了,用眼神安撫著她,“沒事,我把電視打開,你試試能不能聽到?”
他又是一張一合地說著話,但她還是什麼都聽不到,意識到嚴重性的洛雲裳,皺緊了眉。
薄靳斯走到牆邊,把電視打開,把音量調大,電視裏正好播放著今天中午花園酒店內的爆炸新聞,記者站在事發的前方,闡述著這件事情,“據了解,今天中午12點20分鍾左右,在酒店一樓後花園,發生了一場重大的爆炸事件,在我身後,正是……”
洛雲裳目光炯炯地看著電視機,因為聽不到聲音,她神色一變再變,眼神從一開始的期待,微微發著光,到最後的失望、黯然,心理落差極大,嚴重影響了她此時的心情。
她緊握住薄靳斯的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他一字一字說道:“我還是聽不到。”
很快,醫生和護士來了。
薄靳斯緊張問道:“醫生,她這是什麼狀況,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明天我會為洛小姐安排一個耳科檢查,我初步診斷,是暫時性失聽。”
“什麼意思?”薄靳斯不太明白。
“人耳在強噪聲的環境中暴露一定時間,會導致聽力暫時性下降,這需要得到充分的休息後,方可恢複正常。”醫生盡量用通俗易懂的語言,描述這種情況。
薄靳斯嚴峻地皺起眉,看了眼雲裳,問道:“需要休息多久才能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