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於抓捏人弱點的薄靳斯,一句話把他壓得無話可說。
他煩躁地喝了口冷茶,茶依然苦澀難喝,他揪緊了眉頭,越想越不對勁,自己可不能被他三兩句就打壓了呀!
重獲底氣的他,把悶在心裏,理直氣壯的話說出來,“那些東西本來就是我的,我為什麼不敢要,我是你父親,是老爺子當年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我有權繼承這一切。”
薄靳斯聽著他的話,心裏冷笑,就他也配做父親?
薄靳斯一口咬定,“你是誰?你叫何祖平,你姓何,跟我們薄家有什麼關係?”
他就是死揪著這一點,才一直否認他的真實存在,何祖平突然覺得,這個兒子真該死,他原本就不該存在這個世上,壓根就是自己的絆腳石。
“薄靳斯,你這是不盡孝道,連親生父親都不認,你良心何在?”何祖平內心五味陳雜,除了煩躁,還有心痛。
自己的親生兒子這麼對自己,他一個父親哪兒受得了。
“一個沒良心的人,和別人談良心,笑話!”薄靳斯冷靜回應著他的話,眼底揉了一絲恨意。
他恨透了如今的何祖平,如果不是他詐死,母親就不用這麼辛苦,母親就不會被人罵克夫,罵他是沒人要小孩,這些,都是他虧欠他們的。
想及此,薄靳斯的心境變得更加平和,其實從一開始,麵對這麼一個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人而言,壓根就是以陌生人相待。
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能這麼坦然麵對所謂的父親了。
“你,反正我就是你的父親,薄啟恒!”
“我父親薄啟恒,早在30年前已經過世。”
“你你你……”何祖平坐在那兒,氣得渾身顫抖,氣得啞口無言,他深知自己理虧,跟他根本爭辯不過。
一下子又想到了薄夫人,攥緊拳頭說道:“我要見你媽,江玉燕!她肯定能認出我。”
薄靳斯冷哼,語氣充滿了諷刺,“你這個騙子,有什麼資格見我母親?”
“我是她丈夫,憑什麼不能見她?”何祖平快被氣死了,他麵紅耳赤,聲嘶力竭,他有這麼個不孝子,真是造孽!
“我母親的丈夫,已經寫在死亡證上,”薄靳斯幽幽地又泡了一壺新茶,不緊不慢的,泡茶的手法相當熟練。
冰冷的空氣重新染了新茶的清新,但憋了一肚子氣的何祖平,卻絲毫感受不到。
薄靳斯把杯中的舊茶倒掉,又洗了一遍杯子,慢悠悠說道:“我可以看在你演戲演得那麼辛苦的份上,給你一筆出場費!”
出場費?什麼?他還真當自己是演員了?
何祖平幾乎氣絕!
“薄靳斯,你真當老子是傻的?”一筆出場費就想讓他閉上嘴巴,這次來找他,他要的可不是那麼簡單。
薄靳斯直接掏出一張支票,裏麵寫了金額,正好是500萬,他放在桌麵,推到他跟前,敲了敲,“這兒是500萬,請你管住你的嘴,如果你還貪婪地還想要更多,用你的愚蠢行為傷害到我家人,我一定會讓你為你的愚蠢買單。”
他語氣沁涼,濃濃的警告。
“薄靳斯,你這樣絕情對我,一定會遭雷劈的。”這500萬放在桌前,對他而言,明顯是赤裸裸的羞辱。
“想必老天在收我之前,肯定先收了你這個騙子!”
他又掃了一支票,“錢放在這了,如果我沒記錯,你現在的處境應該很不好!”
何祖平眼眸緊緊盯著他,的確,他現在的處境很不好。
許永建的事情還沒擺平,自己的經濟問題也沒有解決,用許美珊的話說,他們這麼下去一定會睡大街。
但,他連最後一點尊嚴都扔了,那他真不算人。更重要一點,這500萬根本滿足不了他,他要的是整個薄家,包括弘薄!
何祖平看著眼前的支票,這就是個恥辱,他拿起來,當著薄靳斯的麵就撕了。
薄靳斯明眸一眯,這人看起來還有點骨氣,不過聰明如他,豈會不知道何祖平的心思。
他怒氣衝衝站了起來,指著薄靳斯,放下狠話,“弘薄、薄家遲早都會屬於我,我一定會拿回屬於我的一切,到時候你和江玉燕,統統給我滾出去!”
他惡狠狠說完,甩臉就離開。
“砰”一聲關門震響,何祖平出去了,空間變得安靜下來,就連空氣,也少了一絲硝煙的味道。
茶香依然清新,縷縷白煙依然往上鑽。
薄靳斯重新倒了杯茶,平靜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