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自己做的。”宋知蘊看向宋仕遠,篤定道,“未來不排除會納入整個恒遠集團的投資體係,擴大整體投資經營規模。”
這話當然是虛話,她和宋仕遠都很清楚。
如果她願意將泰能納入恒遠集團,也不必等到今時今日。
但宋仕遠依舊很欣慰:女兒很知道場合,分得清楚麵子和裏子。
正在發問的人又道:“那你現在算是恒遠集團,還是?”
宋仕遠也開了麥,輕咳一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我已經推舉我女兒成為恒遠集團的董事,現在她是在投資項目部門任職,老張,你還有疑問?”
對麵的人道:“我這不是問問清楚嘛,行吧,宋小姐你繼續。”
宋仕遠看一眼對麵的這位老張,又看一眼不動聲色的蘇長宏,心知肚明這是蘇長宏的人。
宋知蘊接下去將自己過去一個多月承接做的鳳凰山規劃案作為重點案例,簡單陳述了下提綱挈領。
誰都知道,鳳凰山花落恒遠,明擺著是給蘇長宏麵子上難堪。
宋知蘊沒準備說得太多,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爭論,重點談的是“開放式景區”對經濟發展效益的促動作用。
果然,蘇長宏開麥問道:“你的意思是,讓以後旅遊景區徹底都免費開放?小宋,你的想法還是有點太大膽。就從鳳凰山而言,現在還在前期籌備階段,等最後投建結果出來,能不能在五年內看到起色都是兩說。這種冒險想法,盡量少提。我們還是需要實質性的能賺錢的機會。”
有人附和。
宋知蘊正要說話,卻別宋仕遠接過去道:“老蘇,冒險不冒險,也要看情況。我們老了,總要給年輕人讓讓路。總是玩老一套,也膩味啊!是吧?”
宋知蘊想,現在你們就這麼膠著,等你們真的競選商會會長,還不得怎麼個赤急白臉?
等到唱票階段,陳晟與蘇悠然都順利得到超過二分之一的人數支持。
偏偏宋知蘊卡在了一個不尷不尬的數據上——十一個人支持,十一個人反對。
這件事讓理事會的人竊竊私語,有人道:“這麼小的事情大家還有分歧呢?那就重新投一次。”
於是工作人員組織,重新投票。
吊詭的是,依舊十一比十一。
陳副會長和李會長私下裏溝通一番,大家都很清楚,這哪兒是宋知蘊的事情,這還關係到宋仕遠能不能當上商會會長。
顯然,從目前的形式判斷,宋仕遠要壓過蘇長宏,難度不小。
蘇長宏對於這個局麵不是很滿意,他低聲對蘇誠然道:“不是說超過半數都支持我們這裏?你怎麼辦的事?”
蘇誠然扯了扯箍在手腕上的手表,不在意地道:“這不是很好,回頭搞清楚哪些人嘴上一套心裏一套,我再單獨找找,省的選會長的時候出紕漏。”
蘇長宏覺得這也是個道理,沒再說什麼,隻是表情保持得略微僵硬。
蘇悠然坐得近,自然也聽見了,她自從來公司才知道爸爸對大哥的嚴厲程度非同一般,跟在爸爸身邊越久,她是越佩服大哥沉得住氣。
這邊,有人道:“既然兩次投票都是一比一,那就李會和陳副會你們倆決定吧。反正一直以來都有個一票否決製,我看李會從上任到現在,從來沒用過,這回剛巧用得上。”
一句話,將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吸引到兩位會長身上。
蘇長宏看一眼宋仕遠,低聲對蘇誠然道:“這回頭你再找找,出什麼主意?”
“嗯。知道了。”
宋知蘊靜靜地想,如果她進不來理事會,那下一步宋仕遠當選會長的概率又小一點。
兩件事一前一後,顯然自己這次入會成為宋仕遠是否可以當選的風向標。
而事實上,宋仕遠也的確比她自己還重視。
此時,宋知蘊注意到有一道眼神望向自己,是陳晟。
她勾起唇角淡淡笑了一下。
如果當初她跟陳晟相親成功的話,那今天她進入理事會應該輕而易舉吧。
不過也不存在這麼荒唐的假設。
陳副會長站起來道:“那麼根據今天的情況,李會長和我確認行使這個一票推免的權利。”他看向宋知蘊,“宋小姐的報告耳目一新,旅遊行業日益壯大,需要新鮮力量和血液,因此我跟李會長一致通過宋小姐加入理事會。大家鼓掌歡迎。”
稀稀拉拉地掌聲響起來。
蘇長宏低罵道:“老陳跟老李怎麼回事?老陳就算了,一貫貼恒遠貼得緊。老李呢?不像話!”
蘇誠然看向麵色沉靜的宋知蘊,道:“這都是小事情。重頭戲在後麵,你急什麼?”
等大家寒暄幾句離去時,蘇誠然問蘇悠然道:“宋知蘊以前念什麼專業?具體做過什麼?”
他手裏有宋知蘊現在做的幾塊業務,知道她經手的項目,但對她這個人本身的認知主要是來源於宋知文。
而宋知文的不靠譜程度,蘇誠然這麼多年自然是清清楚楚。
蘇悠然如實道:“知蘊以前念藝術的,去年出來工作之前一直在家裏,沒做什麼。從來沒聽說過她做過生意項目。哥,怎麼了?”她想了想,又道,“你不是說,可能是厲臨川在背後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