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他能感覺到,她一定是什麼香水都沒用,這是她天生的氣息。

若是非要厲臨川在此刻尋找一個比擬,便是一團渾然天成的柔軟的香雲。

“一周陪我吃兩頓飯,跳支舞,其他……”厲臨川曖昧地道,“我開始,你喊停。”

宋知蘊皺眉:“什麼叫其他,什麼叫我喊停?也就是我有決定權是嗎?那你現在給我滾遠點!”

她剛說完,厲臨川便鬆開她的手,上半身頃刻間後撤,他略帶笑意的嘴角玩味似的勾起:“一切如你所願。”

“……”

宋知蘊收回剛被他反剪在腰後的手,使勁揉了揉手腕,揚手又是一巴掌扇上去:“厲臨川,你最好去一趟精神病院,需要我給你打120嗎?!我一定親手送你上手術台!”

厲臨川的舌尖頂了頂被打的位置,眼中依舊波瀾不驚,捉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的臉上,深邃的眼眸盯著麵前的小女人,低聲道:“下次要記得用掌心和掌根發力,用這麼纖細的手指扇巴掌,我以為你要給我撓癢。”

“……”

宋知蘊覺得和厲臨川說話,自己八成會立刻腦死亡,兩個人不是不在一個頻道,而是不在一個世界。

她奮力收回肌膚發紅的手腕,撐著扶手起身離開這個危險的男人。

厲臨川沒有阻攔她,而是道:“時間我提前通知你,希望三小姐信守承諾。”

承諾個屁!

宋知蘊翻個白眼,這他媽是談男女朋友?這是強盜邏輯!

厲臨川竟然以為那天是一局仙人跳。

難怪酒店的相關視頻他第一時間處理幹淨,宋知文也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原來厲臨川怕的不是被人知道他們有過牽扯,怕的是她別有居心爬上他的床,甚至用這件事來要挾他。

不愧是當老板的人,真他媽的老謀深算。

宋知蘊想,跟這種精於世故的老流氓比起來,自己顯然是個涉世未深的大傻帽。

既然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宋知蘊也無話可說。

她低眸慢慢整了整自己的裙擺和大衣,方才貼得那麼近,衣上沾染他身上的酒液。她從容道:“厲總生意做得好,視頻卻拍得我這麼醜。有時間,架個高清點的攝像機,要拍就拍好看點。”

她冷冷說完便要走,手腕又被坐著一動不動的男人握住。

厲臨川站直身體,赫然是她小巧玲瓏的一枚珍珠耳釘。他笑得曖昧異常,指尖捏住小小的耳垂,對著她道:“謝謝三小姐的禮物,我收到了。”

“……”

宋知蘊冷著臉孔,權當什麼都沒看到。

心裏大怒:這個老流氓死變態,媽的自導自演,非要給自己加戲嗎?她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身後,厲臨川指尖捏弄這枚圓潤瑩白的珍珠耳釘,似乎在撚弄她的耳垂一般,低眸淡淡道:“遊樂園的轉讓合同簽了。”

他要送的東西,從來沒有退回來的道理。

宋知蘊手搭在門把手上,揚聲道:“那我替二哥,多謝厲總。”

羅山見她出來,忙從斜靠著牆的姿態站正,嚴肅正經道:“三小姐,這邊請。”

宋知蘊忽的頓步,歪著頭將隻剩下一邊的珍珠耳釘,取下來狠狠丟在地上。做完這個動作,她才偏頭對著羅山彎起嘴角淡笑:“羅先生,我覺得你還是笑起來比較好看。”

她挑著鳳眸,這麼說完一句,挺直脊梁,步伐堅定地飄向前頭的電梯。

羅山看著地上的閃爍微弱光芒的珍珠耳釘,下意識覺得,厲臨川真不一定玩得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