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桌,的確開始說起商場經營這門生意來。老韓喝著茶道:“現在要做出特色,穩住口碑,真的都是難事。不管商場還是酒店,都一樣的道理。”
剛才接話的男人道:“人才難找。臨川,你手底下能人多,有機會送幾個出來?”
厲臨川施施然抬手摸牌,鴉羽般的睫毛遮住了眼神。他今晚不對,看著玉質的麻將牌,腦子裏想的是宋知蘊的細致皮肉。這會兒,他伸手丟牌淡淡道:“我手裏的,別想了。”
老韓笑著點了點厲臨川:“你就是貔貅!隻管進不管出!哪塊肉進了你的嘴,就休想跑。”
另一個一直沒說話的人道:“不知道哪個女人的細皮嫩肉進得了臨川的嘴。”
大家哄然大笑起來。
厲臨川看著手裏白底紅字的三萬,擱在拇指食指間,來回揉捏。
心思浮沉。
宋知蘊悶頭大牌,心道:不論哪個世界的男人都惡心!沒事兒就拿這種事尋開心!
打了幾圈,紅寶石太太打哈欠,說不行得走。
韓太太剛得勁,不叫她走,強行又打了一圈,最後紅寶石太太老公也打電話催,隻能放行。
宋知蘊忙道:“那不好意思,我也得撤了。”
這話說完,老韓道:“老婆我不成了。老眼昏花,打錯牌了,要輸錢了!你快來吧。反正你們拆夥。”
這一桌的男人也又要走的。
韓太太生氣道:“哎呀,煩死了,打個開場就跑!不許走,給我好歹拉個場子來!”
王素染看一眼大馬金刀坐著沒動的厲臨川,僅僅個背影就看得她心花怒放。
韓太太怎麼不知道她,忙道:“臨川你不能跑,素染,知蘊,我們三個湊上臨川,好歹再打三圈。”
正要拎包閃人的宋知蘊目瞪口呆。
其他要走的人在穿衣服,說“這樣也行,臨川反正孤家寡人,好歹沾沾女人氣”。
宋知蘊:……不知道是說厲臨川慘好,還是自己慘好。
不過,當她被王素染推著坐在厲臨川對麵時,整個人都已經不好了。
慘還是我慘。
厲臨川個子是真當魁梧,整個人占了一邊兒,一隻手撐在台麵上,相當有氣勢。
宋知蘊感覺自己跟小學生一樣,在他對麵,壓力山大。她忍住好奇心,一眼都沒看厲臨川,管著自己打麻將,心無旁騖。
王素染的話比較多,從厲臨川最近生意如何到家裏兄妹如何,問得事無巨細。
宋知蘊想,王素染居然會喜歡厲臨川。
貴圈太亂。
她看不出厲臨川的態度,全程沒怎麼說話,虛應兩句,顯然並不想同三個女人打麻將。
宋知蘊則頻頻打哈欠,熬到十一點半,接到宋知涵的電話。
台麵上沒人可以頂她,老韓已經靠著睡了過去,她說了聲抱歉,叫大家稍等,便要出去接。
韓太太道:“不要走動了,就這樣接,我們不出聲。”
其他人不說話。
宋知蘊便接通,聽見電話裏宋知涵迷糊地道:“蘊蘊,你怎麼還不回家睡覺覺啊?”
她忙柔聲道:“你先睡覺哦。我很快回家了。好不好?”
親昵得過分了,韓太太看著對麵的王素染促狹的笑。
厲臨川卻靠在椅子上,低眸,聽著對麵的聲音。
軟而糯,香而甜。
他當然記得宋知蘊這樣在自己耳邊哼哼唧唧,這會兒卻在想:往後她會跟誰這樣?
這個念頭可了不得。
厲臨川越發意識到,這塊肉他吃過了,要是別人要碰,怎麼能忍?
等宋知蘊三言兩語哄好了宋知涵,才道:“輪到誰了?”
這會兒卻聽厲臨川道:“太晚,散了。”
似乎立刻要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