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見孫女這般行事,麵上有了欣慰,點了點頭:“你漲進了不少,是該這麼行事。”
沈玉珺笑了笑:“孫女明白,在這宮裏信誰都沒信皇上來得穩妥,畢竟皇上才是主子。”
“就該是這樣,”沈老夫人現在終是明白她家老頭子的話了。她家老頭子昨晚對她說,這個孫女兒是個有成算的,也是個大智若愚的,沈家未來隻要安分守己,日子不會難過。
沒多大會兒,路公公就來了,沈玉珺親自把那個錦囊交到了他手裏:“還請路公公代為轉交給皇上,這是我祖父讓我祖母帶進宮的。”
路公公接過那個錦囊在手中一撚,麵色一緊:“奴才這就回去呈給皇上。”
“好,”沈玉珺朝竹雲使了個眼色,竹雲立馬上前塞了個大大的紅封給路公公:“請公公喝茶。”
“謝娘娘,”說完他就急急忙忙地退下了。
乾元殿裏,景帝看著躺在禦案上的青龍玉佩,淺笑著:“果然是老狐狸。”
“皇上,您在說沈霖?”路公公剛那會在昭陽宮就撚到了龍尾,沒想到真的是青龍玉佩。
景帝從龍椅上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沈霖是在向朕說明一件事,就是他一直在追查當年邊境行軍圖泄密的事。”
路公公深歎了一口氣:“這大概也是齊陽侯心中不能放下的事兒,”當年在那場戰爭中,沈家軍損失慘重,陣亡了好幾位將領,就連沈霖自己都失了一條腿,這些事擱誰身上,都是個難過的坎,沈霖能撐到現在,估計就是為了查明當年的那事。
景帝微微縮了縮雙眼:“鎮國公還是有些能耐的,這麼多年尾巴掃得的確幹淨,沈霖查邊境的事兒二十多年了,估計早就盯上了鎮國公跟西寧伯了,這次他是吃準了朕要對鎮國公動手,他才把青龍玉佩呈上來的。”
“這青龍玉佩怎麼到了沈霖手裏?”路公公表示他有些跟不上。
“朕之前就有些疑惑多年未動的青龍衛怎麼就突然露麵了?”景帝勾嘴一笑:“是朕大意了,這青龍玉佩估計之前在孫氏死的時候,就到了鎮國公手裏了,沐韻芷還真是個好女兒。”
路公公以前還有些同情沐韻芷,現在心裏就有些不得意了,他們費了這麼多功夫竟壞在一個女人手裏:“現在奴才明白了,一般的人也許不知道這青龍玉佩的作用,就譬如孫家,但沐家就不一樣了。當年沐、沈、周三家是跟著聖祖皇帝打天下的,這玉佩的作用他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就算他們之前不確定,現在沈霖把青龍玉佩奉上,他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塊玉佩已經沒用了,”景帝呼了一口氣:“鎮國公既然跟青龍衛接上頭了,那麼他應該已經換了聯絡方式了。”
“那這個玉佩就沒用了?”路公公有些不相信。
“要是還有用,沈霖就不是把它送給小肥蟲了,而是通過沈哲旭直接遞給朕。沈霖是在告訴朕青龍衛已經脫離掌控了,這塊玉佩沒用了,”景帝冷笑了聲:“鎮國公是真的想死。”
路公公筆直的站在一邊,幹看著,他知道皇上有些動火了。
“小路子,”景帝隨手摘下掛在腰間的騰龍玉佩:“你把這個送去給熙修儀,就說是朕給小肥蟲的,還有你去庫房挑些東西給沈家女眷。”
路公公抖著手接過皇上手中的騰龍玉佩:“諾,奴才這就去辦,”三皇子有個懂事的娘,就是有福氣了。有了這塊騰龍玉佩,就可保三皇子長久了。
沈玉珺拿著皇上的那塊騰龍玉佩,心裏是五味雜陳:“竹雲,先找個盒子好好收起來,等小肥蟲過了滿月,再給他戴上。”
沈老夫人她們祖孫三代用完了午膳就離開了,沈玉珺雖有些不舍,但也隻能送她們到正殿門口。
沈玉珺坐在榻上,看著小肥蟲睡得有些紅了的小臉蛋,心裏終是好受了一點。
“娘娘,”竹雲進來回稟到:“剛剛一個麵生的宮女丟了個東西在咱們宮門口,小鄧子給撿回來了。”
“他怎麼不還給人家?”沈玉珺問到。
“小鄧子說他在那宮女後麵連聲叫著,那宮女跑得跟兔子似的,”竹雲手裏拿著那個灰色小布包。
沈玉珺凝了凝神:“打開看看。”
竹雲聞言就小心的打開那個小布包,沒想到裏麵竟是個非常精致的小錦囊:“娘娘,這個錦囊好香,”說著她便把錦囊裏的東西抖落了下來,一張小紙片就落在了竹雲手掌裏:“娘娘,上麵畫著一顆小小的心,還有一片葉子,一棵樹。”
“小心、樹、葉,”沈玉珺嗤笑了一聲:“本宮知道了,把這東西拿去毀了吧,”說著眼睛便瞥了一眼那個小錦囊,後又瞥了一眼:“等一下。”
“啊,”竹雲跨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怎麼了,娘娘?”
“把那個錦囊拿近讓本宮看看,”沈玉珺盯著竹雲手裏的那個小錦囊:“這個錦囊,本宮在肅昭媛那見過一個跟它很像的,這上麵的花樣子倒是有些特別,你讓竹雨把她描下來。”
“諾,”竹雲就躬身退出去了。
沈玉珺坐在榻上歎了口氣:“看來宮裏是暫時不能清淨了,”說著她便轉頭看了看睡在裏麵的小肥蟲:“不管怎樣,娘親都會護著你的,你安心睡吧。”
吃完睡、睡完吃的日子,過得還算快,沈玉珺在正月一十這天,終於熬過了子時,半夜三更的洗了三遍澡,才心滿意足的躺下睡了。
次日便是小肥蟲滿月,沈玉珺早早的就起來給他穿衣打扮。最後小肥蟲就是一個妥妥的小紅封。沈玉珺看著一身紅彤彤的小肥蟲,自己都被逗笑了。
正午時分,沈玉珺穿著新做的宮裝,抱著紅彤彤的小肥蟲,來到了羲和殿:“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臣妾給各宮姐姐請安,”皇後依舊缺席。
“起來吧,”景帝看著沈玉珺懷裏的小紅封,嘴角有些不自覺地抽動,後便朝一邊的路公公擺了擺手:“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