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婉依要不是無意中在牆角發現這個小香丁,打死她都不會信,菀瑕會背叛主子。她們都是一個府裏出來的,她知道菀瑕長得漂亮,心氣有些高,但做奴才的一旦背叛了主子,就基本沒了活路。
下午申時,路公公就來了昭陽宮,給沈玉珺報喜:“小主,皇上今晚翻了您的牌子,請小主準備著,皇上酉時過來。”嘴上這樣說著,路公公心裏一直在問候熙貴儀,他等了一天,終於等到敬事房的人來了,果不其然,皇上翻了熙貴儀的牌子。
這兩人狼狽為奸的,現在這滿宮裏都在傳麗妃恃寵而嬌,竟然無視皇後。麗妃今兒當然請不了安了,人都攤床上了。瞧瞧,現在誰還記得前兩天關於熙貴儀的那些流言。就是苦了他這個禦前首領太監,半夜三更的,也不得清閑,還要忙前忙後的給皇上遮掩。
沈玉珺臉上有些發熱,皇上昨天晚上來了她這,也許瞞得過其他人,但絕對瞞不過皇上身邊伺候的路公公。沈玉珺清了清嗓子:“麻煩路公公了,竹雲。”
竹雲也是個伶俐的,昨晚上的事她可是知道的。之前小主已經吩咐過了,要是今天是路公公來傳口諭,就把打賞備的厚點。
路公公接過竹雲遞過來的香囊,用手一撚,便知是銀票,這還差不多:“那小主先準備著,奴才先告退了。”
“那公公慢走,”沈玉珺抬手招來小鄧子:“幫我送送路公公。”
路公公從昭陽宮離開,遛達了一圈才回了乾元殿。
乾元殿裏,景帝在看著暗隱呈上來的折子,看完之後笑了:“看來朕今年還要來一場春狩才能圓滿。”
“皇上,奴才回來了,”路公公進殿就看到跪在一邊的暗隱。
景帝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小路子,依舊對著暗隱:“東明山吧,”他臉上這時也沒了笑意:“東明山是個好地方,作為埋骨地也不算辱沒了淮南王。你下去布置吧,朕這次要淮南王夫妻有來無回。”景帝做事從來都是這樣,即使淮南王夫妻在京城出事,會給他的名聲帶來汙點,但他並不在意,至少在他活著的時候,沒人敢坑半聲不是。
“是”
暗隱走了之後,路公公才上前來稟:“皇上,周嬪的事情,奴才已經查實了。”
景帝聞言,皺了皺眉頭:“這都多少天了,你才查實,朕以為那事要變成懸案了,正想著讓邵勳幫幫你。”
路公公一聽,讓邵勳幫他,那還了得:“皇上,您聽奴才給您細細說來,”路公公急急地開口回稟,力求表現:“這不怪奴才查得慢,實在是,這凶手不在宮裏。”
“誰?”景帝坐回到案前,手裏拿著折子,開始翻看起來。
“說了,您可能也會驚訝,”路公公抬眼偷偷瞅著皇上,見皇上一點反應都沒有,隻能繼續說下去:“凶手是平王妃。”
“猜到是她了,”景帝還記得除夕事發之後,那女人的眼神,透著亮光。
路公公癟了癟嘴,不過還是決定要把查到的事給稟了:“那晚看煙花的時候,周嬪就是跟平王妃挨在一處的,皇上您知道平王妃為什麼要殺周嬪嗎?”他覺得皇上這次肯定不知道,這可是他自己發現的。再經過上次皇上的萬壽節驗證過的,絕對是真實可靠的。
“還能為什麼?”景帝就這一會的功夫,已經批了兩本折子:“朕不是什麼女人都會放在身邊的。”
路公公聞言,感情他這一個多月都是在浪費時間:“皇上,您怎麼知道?”
“你以為朕跟你一樣,被人盯著也感覺不到,”景帝抬頭看了小路子一眼,忍不住笑了:“每次撞見,她都盯著一個方向,難道她是看上你不成?”
“皇上明察秋毫,奴才受教了,”他還有啥好說的,皇上都已經知道了。
“不過你也不是一無是處,畢竟朕以為這事在你那要變成懸案了,沒想到你還能查出來,不錯,繼續努力,”景帝一點沒有在打擊人的意識。
“皇上,那這事就這麼結了?”
“現在還不是動平王的時候,隻能先這樣,再說周嬪也是平王妃的妹妹,姐妹之間,朕能說什麼?找個機會,把這事告訴皇後就行了。”景帝這會倒是舍得放下他手裏的折子了:“平王已經裝了這麼多年了,朕估計他也快沒有耐心了。你派人盯著他府裏的那些女人,會有收獲的。”
路公公跟了皇上這麼多年,自然是知道平王的真麵目:“要是平王一直這樣裝下去……”
景帝知道小路子要說什麼,就直接回了話:“那朕就陪他演下去。”
也是,平王不是淮南王。淮南王跟皇上在血親上到底是遠了,而且淮南王野心勃勃,手裏又握著兵權,現在不除必成大患。平王雖說跟皇上不是一母所出,但畢竟是皇上的親兄長,雖然野心勃勃,但是手裏一點權力都沒有,私下雖經營著幾個賭坊,不過三不五時的就被抄檢,也不安寧。
“翠微宮那裏怎麼樣了?”景帝想到昨晚上的事兒,就順口問了一句。
“回皇上的話,麗妃娘娘還沒起身,太醫已經過去看過了。”路公公不想說這個話題,因為太醫有隱晦的提及讓皇上注意龍體,勿要縱br欲過度。
“你盯緊點,讓太醫院按時給麗妃診平安脈,”景帝也是好奇:“一有情況,就稟了朕。”
“諾,”路公公也很好奇麗妃會不會懷孕?要是懷孕了,他要不要去幫皇上從麗妃那換一顆藥來?不過這些都是以後的事,他現在還有一事要說,這是一定要稟的:“皇上,今天熙貴儀有賄賂奴才的嫌疑。以往熙貴儀打賞奴才都是幾十兩的,今天她竟然賞了奴才兩百兩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