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病來如山倒,也是沒法預料的事兒,”德妃娘娘言到。
“你說的在理,”皇後吩咐身邊的容嬤嬤:“你待會結束後就領著嚴嬤嬤和齊嬤嬤去許德儀處。想必是許德儀進宮太久了,都忘了宮裏的規矩了。傳本宮的話,讓許德儀好好跟著兩位嬤嬤學學規矩,也好讓她知道日後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是,奴婢遵旨,”容嬤嬤也是恨許德儀恨得牙癢癢,原她也隻是個不得寵的,位份又不高,就是運氣好,生了個皇子,但隻要皇子沒被記在淑妃名下,那就礙不著景仁宮什麼事兒。但就這麼個人昨晚竟做出那樣沒臉的事,惹了皇上不快,也在皇上麵前打了皇後娘娘的臉麵。
容嬤嬤昨晚上就挑選了兩個最是嚴苛的宮嬤嬤給許德儀準備著,保準讓許德儀不死也要脫兩層皮。
皇後氣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畢竟皇後一直都不得皇寵,每月也就固定的初一、十五兩日皇上會來,有時還不留宿。而許德儀的事更是讓皇上對皇後添了幾分不滿,皇後怎能不氣恨?
皇後吩咐完容嬤嬤,又溫婉的對沈玉珺說道:“皇上說了,出了昨晚的事兒,委屈你了。”
沈玉珺忙起身福禮回道:“回皇後娘娘的話,有皇上皇後娘娘為嬪妾做主,嬪妾就不委屈。”
“知道你是個乖巧的,日後更要好好的伺候皇上,”皇後雖說心裏不舒服,但臉麵上還是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是,嬪妾多謝皇後娘娘提點,”沈玉珺依舊低著頭福身謝恩,絲毫沒有表現出欣喜或是自得的表情。
“你回去坐著吧,”皇後點點頭,又關心起倩貴姬:“你身子已經養了好些時日了,你的牌子從明兒起也是要掛上的,你也要做好準備。”
倩貴姬沒想到皇後這次竟然會重拿輕放,忙起身福禮:“是,多謝皇後娘娘提點。” 倩貴姬想到沈玉珺,心裏也有幾分明白,皇後這是想要她和沈玉珺互相牽製。
倩貴姬心中諷刺到沈玉珺她也配和自己相提並論。不過不管怎樣都是好的,現在她複牌了,回去得好好準備準備,爭取一舉重得皇上的寵愛。
沈玉珺也不是個單純的人,當然知道皇後的用意,雖然有些不齒皇後的做法,但不得不承認皇後還是有些手段的。
很快請安就結束了,沈玉珺也直接回了添禧樓。
“許德儀受了懲罰,你們都高興到現在了,也該歇口氣了,”沈玉珺看著外麵說道:“今兒看著這天陰沉沉的,你們待會把屋子裏的門窗都掩好了,別進了水汽。冷成這個樣子,感覺要下雪似的。”
“奴婢一早就查看過了,早就掩好了。”竹雲笑著回話。
“知道你細心,”沈玉珺打趣道:“待會你和秋菊拿了銀子到禦膳房招呼聲,晚上我們加菜,好好吃一頓。本小主允許你們給自己點道愛吃的。”
“小主就知道笑話奴婢,”竹雲紅著小臉說:“那奴婢就點道清蒸口水鵝吧。”
竹雲說完,大家就都笑了。
清竹軒裏沐韻芷站在窗邊看著外麵已經變深的竹子,喃喃道:“添禧樓那位,皇上就這麼厚待她。昨晚上,明眼人一看便知沈德容利用了皇上,可皇上還是歇在她那。皇上到底是有多喜歡她?”
“小主,您別多想,皇上隻是一時受迷惑罷了,”采詩規勸道:“皇上會知道您的好的,這宮裏新進的小主裏除了葉德容還有誰能越得過您去。”
“是啊,這新人裏除了葉德容還有誰的家世能比得過我呢?”沐韻芷有些自嘲道:“但那又能怎樣呢?皇上不寵愛,再好的家世也隻是個笑話罷了。”她沒說的是,沈玉珺的沈家,二十多年前可不比鎮國公府弱。但看皇上在新人進宮時給沈氏封的位份就知道,皇上還沒忘了沈家。
而此時的蕭良娣也在仰頭看著自己棲身的靚寕居:“以往我隻覺得靚寕居是多好多雅致,現在看來也隻不過是座偏殿罷了。”
“小主,小心隔牆有耳,”玲瓏提醒道。
“不是自己的地方就是這樣,連私下說句話都要這般小心翼翼。”蕭良娣有些不忿的說道:“不是說添禧樓不祥嗎?我怎麼看著那是個好地兒呢。皇上隔三岔五的去個一次,那裏麵的主子可真是頗受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