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柔聽到這最後一句,身體很明顯的僵住了。
“這是姐姐落下的玉佩,我留著不過是為了多與你們說幾句話,不想母親竟這般討厭我。也罷,我走就是了。”瑤光說著話,從袖中摸出那塊玉佩放在桌上,而後頭也不回的往雅間外走。
她一邊走一邊伸手去擦眼睛,把方才灑到手上的茶水抹在眼角,而後直接用手遮了半張臉,微微垂下眼簾,拉開門飛快穿過湊過來看熱鬧的人群,離開了茶館。
外麵的人不知道具體情況,隻瞧著美人委屈的從門裏出來,眼裏含淚匆匆離去,下意識就認為她是受欺負的那個。
跟著瑤光出門的丫鬟好不容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匆匆追出門,又見這些人的反應,心情那叫一個複雜。
……
瑤光欺負完顧柔母女後,隻覺得心情特別舒暢,在茶館外麵等到丫鬟跟出來後,便讓她帶路去布莊銀樓,畢竟演戲也是很辛苦的,她要好好犒勞一下自己才行。
這個時候,時間才是午時初,而等她終於逛完了,差不多快要到酉時。周延璟留給她的銀票,已經飛了一半還多,相應的,換回了許多的東西。她自己是肯定拿不走的,隻讓掌櫃的包好了給送到府上去。
臨走前,她又拿了一對分量十足的銀鐲子,當然不是自己戴,而是給跟著出門的丫鬟的。
“今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你明白的吧?”瑤光麵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丫鬟。
後者看得呆了,回過神來後忙點頭,“明白的明白的!”
瑤光滿意的點頭,將鐲子遞到她手中,“給你了。”
“謝……謝夫人賞賜!”丫鬟捧著東西,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
……
瑤光帶著丫鬟慢悠悠的晃回府上,遠遠的便看見一輛馬車在門口停下,趕車的是謝六,隻見他伸手撩起車門簾子,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車上下來,不必說自然是周延璟。
瑤光醞釀了一下表情,嘴角微微揚起露出嬌甜的笑容,提起裙角迎了上去,歡喜之中帶了兩分羞澀的喚道,“夫君~”
畢竟剛敗完家,怎麼說也要在金主麵前表現好點不是。
不過她話音才落下,就見車上又走下來一個人,玉簪束發,五官俊逸,穿著一身繡蒼竹圖案的白色衣衫,所謂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便是如此了。
瑤光停在了幾步開外的地方,麵上露出幾分驚訝,“夫君,這是?”
然而那人的反應卻是比她大得多,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眼神來回打量她與周延璟二人,“子安,你……”
“這是謝弈,”周延璟指了指白衣男子,而後視線又移到瑤光身上,“這是阿瑤。”
如此,便算是介紹過了。
一行人進了大門。一邊走著,周延璟對瑤光道,“阿瑤你先回去,我還有些事要處理,晚點再與你細說。”
瑤光乖巧的點頭,徑直回了正房。
……
另一邊,周延璟跟謝弈一道進了書房。
“子安,你的病治好了?!”謝弈問道,語氣驚訝之中帶了兩分高興。他跟周延璟在國子監時便認識了,二人關係非常要好,周延璟這怪病,他當初幫了許多忙,雖然最終沒什麼效果。
周延璟聞言,搖了搖頭,“隻有阿瑤是例外,不過這樣也夠了,等辦完了這邊的事,我便帶她回太京。”
這個結果略微有些意外,不過對比從前已經很好了,謝弈打心底裏為周延璟高興,感慨道,“你這次回去,侯爺和夫人怕是要高興壞了。”
二人又閑聊了幾句,便開始商量起正事來。
謝弈從袖中摸出一封書信,拆開來遞給周延璟,“林知遠與四海商會的人暗中勾結秀水河上水匪一事,幾乎已經可以確定是真的了,現如今隻差關鍵證據。再過幾日便是中元節,我收到消息,他們有可能會在那一天跟水匪接頭,隻要當場把人抓住,這件事基本就辦成了。”
“我這就安排人去打探他們接頭的地點。”周延璟將書信看過之後,便直接燒了。
這一天,二人一直商談到很晚才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