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途雖不是很遠,但也要走上一個白天的時間,按照隊伍的前進速度可以看出那些村民歸家的心情是何等的急迫,所以在天黑之前趕回鎮上的居所避難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可我又該如何勸說,讓他們相信那些更大災難的存在,從而轉移到更安全的地帶呢?
對於回鎮之後的種種顧慮湧上心頭,前些日待在鎮中與那些活動的屍體無數次的擦肩,也絲毫未曾感覺出異樣,隻覺得除了那個癡情的女人,其他隻是沒有思維的空殼,卻幹著正常人類每日所做之事,這說起來本就很難以讓人接受,更不要說再這些村民回去冒險,鬼知道那裏還隱藏著什麼異物。
腦袋有種要炸開的征兆。
“我們這裏地處偏遠,原本世世代代群居而生,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老族長拄著拐杖費力的越過了一個有些崎嶇的陡坡,順利的爬上了山頂堅硬的巨石旁,喘著粗氣坐了下來。
清晨初升的日光泛著溫柔的紅光將老者佝僂的身子,團團包裹。抬頭望去的時候,被刺的張不開眼。
“所以家族部落分布的很廣,幾乎占滿了這方圓幾萬裏的山穀,而這裏麵族人最龐大,建立最久遠的還屬於莫氏一族,沒人知道他們的祖先是從哪裏遷徙過來的,在我爺爺講訴的故事中,他們一族是擁有強大力量和神力的,但究竟是怎樣神奇也就沒人清楚了。因為傳說終究是傳說,比沒有人親眼看到過他們有何過人之處,大概在我四歲還懵懂不知世事,穿著開襠褲和哥哥們滿山跑得時候,從東麵蜿蜒盤旋的山路上突然闖進一隊氣宇軒昂的軍隊,再後來他們聚集了每個氏族的男女老少,在開闊的平原上嚴厲而冰冷的嘶喊著,後來就在那裏立上了牌坊,清海鎮得以建立,從此大家團結一致,在德高望重的墨亦族長的帶領下大興土木,便有了現在了大家庭,不過造化弄人,還沒過幾年安生日子。他們莫氏便遭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幸,先是墨亦兒女的失蹤,接著他家中的血親一個個憑空消失,不知死活。即便是我最尊敬的長老,但看著他一夜白發我也沒有任何方法安慰,七歲的我隻能目送著他融入村口濃密的夜色中,再也沒有回來。”
話音剛落,還未等我想好要問些什麼,他便站起了身,抖了抖衣服上落下的土漬吆喝著隊伍繼續前進。
“族長!我......”
“小子哎,不管你說的那個墨亦是何方神聖,我隻想告訴你,走吧,清海鎮是我們此生的歸宿,是無論有多大風險也要紮根的地方。況且派去的探子親眼所見,我們的親人都完好無損的回家,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是啊是啊,小夥子,做生意可不能這麼黑,再說我們邀請的是魔法士又不是驅魔師啊,就算你在賴下去,我們也是不會給你錢的,要是你不死心的話,就一同和我們回去看看啊,可別說你已經看過了~”
又是那個胡子拉碴的大叔,唉,真是,總覺得遇到他就沒好事,果不其然,勸到沒勸住村民的腳步,這回去的腳步反倒增快了很多,這該如何是好啊,籬落,快回來救救我啊!!!!!
事實證明,光靠我一張嘴和單薄的身軀是沒有辦法阻擋這些固執的族人,而從他們冷漠的回應中發覺,自己是被完全隔離開了似的,沒有任何人願意相信我的勸告。
眼看著天色漸暗,溢滿紅光的山坳小鎮的全貌即將完全展露出來,籬落依舊沒有出現。再走一步,向黑暗再踏進一步是否還能保證安全,沒有答案。
緩緩的從布袋中掏出那張奇特的符紙,皺了皺眉,瞬間在火苗中化為灰燼。
繞過了最後一座山丘,迫切祈求的麵龐成了一種奢望,我必須得靠自己做些什麼。莫大的不安湧上心頭,一定是出事了。
“鐺鐺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搶過領頭人的銅鑼,堵在了山頂狹窄的石路上,居高臨下,俯視著那些詫異的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