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起左手,催動起一團炙熱的火苗,搖曳著,
火光下,那是朵快要枯萎的曼珠沙華,擁有著屬於黑暗獨一無二的顏色,
地獄之花,那是我發出的訊號,隻有托付我辦事的人才能幻化出具體形態的信物。可明明不是活物為何還會枯萎?
“你就是那個族長?”
他隻是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走吧,走了就別再回來,你是鬥不過他的,孩子,倘若你還是倔強的停留於此,那你這次的選擇注定是慘痛的失敗!留著性命去做些有意義的掙紮吧~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隆冬的土地,一片荒蕪,但不適宜的稻草味總是那麼濃烈,找不到源頭。
“還要等下去嗎?”望著來了有走掉的老人,籬落表情複雜的看著我。
是啊,還要等下去嗎?
脖頸空蕩蕩的,我一直都在意的,不顧一切守護的,不僅僅是上古神器,而是赤焰對我的信任,和我給他的諾言。
爆烈智齒,怎會就這樣輕易地拱手讓人,白白落入惡毒的夜姬手中。
“對不起,籬落,留下來吧。告訴我可以找到夜姬的方法。”好冷,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
風聲貫耳,寬大的鬥篷擋住了我所有的視線,一個趔趄,倒在溫暖的懷中,詫異的想要推開這束縛,換來的卻是更加強烈的禁錮。
“別說話,就這樣呆著,一會兒便好。”
漸漸的適應了這種前所未有的溫柔,幹脆反手抱緊了籬落纖細卻有力的腰身,多久沒有這種歸屬感了?一直以來獨行在寒風中,早已忘記依靠是怎樣的安心。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隔開我們目光的長袍下,貪婪的索取著他的體香,原來惡魔也是有心髒的。順著肌肉的走向,攀附著,踮起了腳尖,正好將頭探出。
“好餓。”細小的如同貓語。
他沒有拒絕,輕輕的轉過了頭。
滿意的圈住他的脖子,將手覆上側臉。
籬落的發質很好,柔軟的就像是雪鳶身體上新生的絨毛。小心翼翼的把那些火紅的頭發挑向一旁,便露出白皙的脖頸,獠牙,迫不及待的現出原形。
好滿足,血液穿過咽喉的時候,不自覺的笑了笑。
我的食量每日劇增,但他還是會限製,但今天他卻什麼也沒有做,任憑我吮吸著,表情淡然。
有些失落的離開了那個總是讓我感覺虛幻的懷抱,將鬥篷重新蓋在了他的身上。
“你相信這朵花的預言嗎?”撿起平躺在地上的地獄之花,回頭看了看籬落。
“可我是能改變命理之人,不是嗎?”
那黑色的曼珠沙華在手心的烈火中,一點點化為灰燼。讓梵天預測的事態就在這裏結束,剩下的由我來續寫。
閉上眼時,空氣裏不安的因子又開始湧動,死氣由東邊籠罩而來,遮蓋了泛著紅光月亮,
“行動又開始了。”籬落默默地提醒了我一句。“我們必須在這之前趕回我們去過的那個山洞。”
“她還會在那裏嗎?”
“能驅動空間逆轉的心髒已經千瘡百孔,盡管被發現藏身之所,但也隻能待在那裏,幻境外還有那麼多嘍囉在保護,她不必擔心任何事。而且對於她來說,你是特殊的,她會想盡一切辦法,和你見麵,不是嗎?”
黑鷹鳴叫著從遠方飛來,俯衝化作一道黑煙落入籬落的眼睛,刹那間,延伸出另類的紋路。
巨大的雙翼騰空張開,煽動著莫名的惆悵,一躍而起,緊抱著我,急速飛向山地。
“我沒有辦法進入那囚禁之地,冰洛,但,我會在洞口等你,直到你活著走出來為止......”
這是他特有的關心,感覺在很久以前也有過這麼一個人,隻看著我,隻遷就我,可關於這個人,或許從始至終就隻是個錯覺。
我希望,我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