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現的女人表現的很是熱情,但那舉止言談間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剛才在閣樓看了你們好久,要是不介意,就先在寒舍休息一晚吧,出了鎮子,可就沒這麼安心的燈火了。夜路不好走啊。”
看不出她有任何的異常,和暗城外郊的貧民一樣,沒有任何魔力因子,單薄的身子,手無縛雞之力。
一陣強風刮過,吹亂了她的長發,沒有變化的微笑著,將手從寬大的袖口拿出,撫平了毛躁的前額,中指折射出耀眼的亮光,正好落入我的眼中,隻是一晃,卻讓我不自覺的張大了雙眼。
邁著她來時的步伐轉過身去,
“跟我來~”
“你大可不用停留,冰洛,你與他的約定早已撤銷,穿過這個鎮子,再走大概三天便可以脫離暗城監視的轄區,進入木係精靈部落,那時就可以自如的使用你的神獸。”籬落有些擔心的拉住了正要跟上去的我,搖了搖頭。
“籬落,這是我的選擇,你隻要保護著我的性命,在我們彼此的利益實現之前就好。”
他永遠都不會明白我的倔強是為了什麼,但還是選擇默默地站在離我不遠的安全距離,放縱我所謂的胡鬧。
見到這個女人後,出奇的鬆了一口氣。
夜姬說的對,我逃不了的,因為我有東西捏在她的手中,要在她粉碎那個東西之前,將它完好無缺的拿回到我的身邊。而這個決定,又將再次把自己推向危險的邊緣,不過我相信我還不會死,因為惡魔是我最好的盾牌。
山洞中神秘消失的屍體肢塊,洞內奇怪詭異的黑影,還有那枚沾染上我體溫精致的貓眼戒指,這是一場我從來沒有經曆過的巨大陰謀。
明明是死掉了的,手中輕撫著那枚因私心從斷手上帶走的戒指,腦海中畫麵一一拚湊,滿目的紅光與這燈火融為一體,不同的也隻有那淒慘的哀嚎和現實的死寂。
親近的遺物中殘留有亡者最深刻的記憶,那記憶是如此的疼痛和恐懼。
倘若剛才那女人手上所戴戒指真和這一係列事件有瓜葛,那我便可以離真相更近一步。
而夜姬,作為第一個嫌疑者,她會來找我,因為我知道她在垂涎著我的什麼,那顆包裹在心髒內的靈石,青翁將它縫合在那裏,幫我積蓄靈力維持著生命。再加上惡魔之血的供養,它的力量在無限的膨脹,足以讓夜姬衝破天神的詛咒,踏入現世。
暗城的動亂已經快到18年,守護者回歸的日子變得遙遙無期,當這種變化越來越明顯,維持了千萬年的帝國根基慢慢渙散,那便會為所有心存異念的生物提供前所未有的希望。
依靠守護者強大的魔力禁錮阻斷的秘密,正在一絲絲剝落暗王為它們編製的表皮,再等一等,在時間的背後,我一定會找回那宿命的源頭。
“不要輕易將相信托付於人。”這是奶奶從小在我耳旁的叮嚀。
我的情緒繃得很緊,習慣性的對身邊的風吹草動表現的特別敏感。但後來發現這種警惕在鎮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氛圍中顯得有些多餘。
過了兩天,什麼也沒有發生,女人的生活平淡卻出奇的規律,雞叫三遍後便走進偏房,先是響起金屬碰撞聲,應該是拿出銅盆的聲音,然後是流水聲,她洗漱時的動靜很大,每天都會觸動我的神經,將我從睡眠中喚醒,做完早餐後便直接送進我和籬落各自的房間,接著開始清掃著庭院,盡管有時那裏十分幹淨,但還是會在固定的時間拿起掃帚來回的走動。
這是她的生活,我看不出任何端倪。
她的家很大,樓上樓下有好多的房間。樓梯的每個拐角都擺放著高大繁盛的盆栽,用來裝飾的物品也是古香古色,而這些在一般人家是見不到的。豪華的宅邸也不難解釋她手上名貴的貓眼戒指。
“這裏隻有你一個人住嗎?”仰起脖子將水卡在咽喉咕嚕了兩聲,全部吐了出來。